只有站在沈晚清身邊的那位扎着兩個麻花辮的女孩警惕的盯着金樹泰,如果金樹泰有什麼動作,她保證是第一個衝過來的。
沈晚清透過銅鏡看到了小女孩警惕的神情,便不由的輕輕笑了笑。
她有些無奈,伸手拍拍小女孩的手,“秋水,過來爲我把這片子卸了。”
那名換作秋水的小女孩聞言連忙轉過身,連聲道:“誒,好的姑娘。”
秋水微抿着脣瓣,看着自家的姑娘。因爲欣喜的緣故,她卸片子的手有些顫抖,指尖時不時的就碰到了自家姑娘的臉頰。
秋水滿臉紅暈,小聲的說:“對不起,姑娘。”
看着小女孩臉上的紅暈,沈晚清低低一笑,打趣着“瞧瞧你這小臉紅的,將來若是相了這郎君,那胭脂都可以省着抹了,郎君也一樣喜歡。”
聽着自家姑娘的打趣,秋水羞赫,“姑娘,您胡說寫什麼呢!”
“我哪胡說了,你這小臉紅的都能和我臉上的胭脂相比了。”銅鏡中的女孩側過眸子,一雙秋眸望水,剪剪倒影,好生漂亮。
秋水不說了,臉頰還是紅着,心中卻是誹腹:那她臉紅也是因爲姑娘啊!姑娘生的如此好看,叫她這個女孩都心生歡喜。
經過兩人這麼一聊一打趣,忙活的姑娘先生們都忘了房中還有闖進來的金樹泰等人。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好生自在。
想來他金樹泰在北平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論到了哪裏都是讓人恭維的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冷落?
金樹泰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動靜挺大的,冷哼了一聲,這讓屋內的人又開始注意他了。
“沈姑娘倒是好大的面子,金爺我想見一面都這麼的難。”金樹泰翹着二郎腿,隨手拿起一旁的一盞茶喝了一口,隨後滿是嫌棄的吐了出來,連帶着茶葉都吐在了地上。
聽着金樹泰冷冷的話,屋內的幾個人都有些害怕。都是生活在北平的人,都聽說過金樹泰的名聲,北平有名的商人,只不過爲人卻不怎樣,好色的很,家中有好幾位妾室。
他們都是明白人,沈姑娘生的如此好看,一曲戲腔更是轟動整個北平。多少官家少爺喜歡他們家姑娘,想要將他們姑娘給娶回去。
這金樹泰明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心思了。
衆人微抿着脣瓣,默不作聲的爲沈晚清卸着妝容。
聽到金樹泰的話,原本閉眸養神的沈晚清緩緩睜開眼睛,眼周處畫着的緋色胭脂和黑色眼線都清理乾淨了。
她的眼尾還是吊着的,顯得眼眸極其的狹長,瞳仁帶着茶色,澄澈純淨。
她漫不經心的挑起眼尾,殷紅的朱脣微勾,低眸看着塗着鮮紅豆蔻的指尖,慢慢道:“金爺這話何出此言。若是清兒真難見上一面,金爺又爲何能出現在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