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麼多年不僅相安無事,甚至在北平混的風生水起,富豪商賈們還趨之若鶩的過來聽她的戲。
一個戲子能有這般地位,怎麼想都不簡單……
金樹泰看着女孩的那雙秋水般的乖巧眼眸,心中寒意升起。原本喝多了酒還在暈乎的腦子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看着沈晚清,沉聲問:“你爲什麼一點都不害怕?還是說,你的背後有靠山!?”
卻只見眼前漂亮的戲子雪白指尖捏着衣角,眉眼精緻生動的低眸,“金爺說笑了,奴家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戲子,哪來的靠山啊,您說不是?若是今天金爺將奴家給帶走了,那今後金爺就是奴家的靠山了。”
眼下,女孩的話讓金樹泰更加確定對方的身後的確是有靠山了。
金樹泰在商場上混跡了那麼多年,可不是喫素的。雖然好色,但是基本上該懂的人情世故他都懂!
在北平肯定有不少不止和他一樣對着北平第一名角兒感興趣的人。
他金樹泰雖然自詡在北平混的數一數二,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在上頭壓着他。
那些人都不敢動她,他金樹泰能動?
怕是今晚動了,明早的太陽就看不見了。
金樹泰臉上神情變了又變,最後假笑一下,恭維的扶手道歉:“沈姑娘說笑了,剛剛不過都是金某在和沈姑娘說笑。金某豈是那種強迫他人的人,都是說笑說笑!還請沈姑娘不要見怪!”
“哦,是麼?”沈晚清知道金樹泰心裏腦補了什麼,她只是漫不經心的笑笑,坐在了椅子上,擡頭看着金樹泰說:“剛剛你還說要帶我家秋水回去,說今晚要玩倆呢。”
說着,金樹泰突然看見了一旁放在桌子上的五塊大洋,金樹泰連忙拿過來,虛僞一笑的討好沈晚清。
金樹泰諂媚說:“其實啊我是在臺下聽了沈姑娘唱的那一曲《牡丹亭》,沈姑娘唱的太好了,杜麗娘的那股哀怨悲切完全表現了出來,聽得我金某這個不會聽戲的人都揪心起來了。當是在臺下就想把這五塊大洋賞給沈姑娘,結果沈姑娘先走了,金某便只好闖後臺了。”
屋內的衆人對於金樹泰突如其來的變臉都感到十分的懵逼,這……這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金樹泰突然就對沈姑娘這般友好了?
而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的女孩卻挑了挑眉,“賞?”
金樹泰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是我說錯了話,不是賞,不是賞!這是聽了您的曲太喜歡了,所以想給您的。”
她幽幽的看着金樹泰,看着對方一邊笑着將五塊大洋遞過來,一邊擦着額頭的汗。
沈晚清悠悠笑着接過,五塊大洋在手中掂量着,還挺重的。
面前的金樹泰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晚清,看着她接下了,心中總算是緩了口氣。
沈晚清卻突然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