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來,沈晚清就聽到了大廳裏留聲機放的唱片,尖細婉轉的京腔,沈晚清一聽就聽出了留聲機裏唱的是《白蛇傳》。
她看過去,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坐在紅檀木椅上,閉着眼睛安靜的聽着戲。
穿着一身翠色的長裙,保守卻又端莊華貴。微微搭在雙膝上的手腕上戴着一個白玉手鐲,儘管已經白髮蒼蒼,可老奶奶卻還是依舊的精緻。這股精緻端莊的氣質是尋常人裝不來的,骨子裏透着的都是優雅。
站在老夫人旁邊伺候的丫鬟看見了走過來的老管家和沈晚清,丫鬟正準備俯身和身邊的老夫人說。老管家見了連忙擺手,示意丫鬟下去。
丫鬟見了便點了點頭,放輕腳步慢慢的站在了一邊。
老管家低聲對身邊的沈晚清道:“沈小姐麻煩還請在門口等待一會兒,老奴這就去通報老夫人。”
“好。”沈晚清點頭,斂着衣襬,安靜的站在門口等候。
老管家進去了,他走到老夫人的身邊,俯身在老夫人的耳邊低語,“老夫人,沈小姐來了。”
閉眸安靜小憩的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老夫人的眼裏一片清明。她慢慢道:“誰?”
“沈小姐。”老管家解釋:“就是上次救了二爺的那位姑娘啊。”
老夫人恍悟,“哦,是她啊!”
見老夫人要坐起來,老管家連忙伸手扶着老夫人的手臂,老夫人笑着:“瞧我這記性,眯一下就忘事了,老了不經用咯!”
老夫人搖搖頭,嗔笑:“別說了,那小姑娘呢,趕緊讓人家進來,別在外面久等了。”
“誒,好。”老管家點頭,“老奴這就去喊沈小姐進來。”
門口等候的沈晚清等了一會兒老管家就過來了,老管家笑着走過來,“沈小姐久等了吧?快隨老奴進來,老夫人在裏面正等着您呢!”
沈晚清點點頭跟着老管家一起進去。
進了大廳,沈晚清走過去眸光看了一眼老夫人,她低眸乖巧的朝老夫人問好,“老夫人好。”
老夫人看着老管家領進來的女孩眼裏驚訝,她沒見過沈晚清,只知道救硯修的女孩是一個戲班子裏的戲子。
戲子無情又多情,模樣坯子不僅生得好,更是有着一種天生的勾魂勁兒。這也是爲什麼世人對戲子的偏見那麼深了。
原先老夫人還以爲沈晚清也是這樣的,可沒想到竟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容貌生的的確是極好,但是勾魂卻沒有,清清秀秀的,一看就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老夫人點點頭朝女孩招手,“來來來,別站着,過來坐我的身邊。”
女孩看起來似乎愣了愣,老夫人起身牽住了女孩的手,“來,坐。”她牽着女孩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老夫人將桌上的一碟桂花酥遞了過來,“走過來累了吧?來,喫塊桂花糕,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