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副官點頭,啓動着車子,“是。”
黑色昂貴的普利茅斯轎車在街道上行駛着,車尾氣煙打着轉兒,淺淺的,並不是很濃。
伴隨着‘滴滴滴——’的喇叭聲,北平街道的行人都紛紛往旁邊躲了起來。
街道邊吆喝着買糖葫蘆買糖人買燒餅的聲音,映着烈日高陽,整個北平看上去安寧又太平。
張大爺的鋪子雖然看上去不華貴還有些簡陋,但是卻十分的乾淨。
沈晚清和景硯修兩人從車上下來,蘇副官在車中等候。
進去後,估計鋪子裏沒多少人,張大爺正在櫃檯那裏撥着算盤數着錢。
見此,沈晚清笑着走進來,一邊打趣道:“喲,張大爺在算錢呢。看來鋪子生意很好嘛?”
聽着沈晚清的聲音張大爺就擡起了頭,一邊笑着回道:“哪說的話啊,這幾日鋪子都沒生意,我這是在算虧——”
張大爺說話的聲音頓住了,他看着沈晚清身邊淡漠矜貴的軍閥時呆愣。
他好半天都沒找回聲音,看着他們沒說話。
這時候,沈晚清和景硯修已經走了過來了。
“張大爺?”沈晚清輕聲喊了一句。
張大爺迅速回過神,“額……沈小姐您來了啊……這……這位是?”
張大爺看着旁邊沉默不語的青年,心中莫名的很是害怕,有些畏懼。
“他是景二爺,景硯修。”沈晚清倒是沒什麼感覺,很自然的和張大爺介紹。
殊不知張大爺聽說對方是景二爺的時候,腿都嚇軟了。
張大爺彷彿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
沈晚清看着失了魂的張大爺不免覺得有些咋舌,不至於吧?
“咳咳,那個張大爺,兩碗牛肉麪……”
她突然一頓,又轉頭問身邊的景硯修,“二爺,你能喫辣的嗎?”
“……”
對方沉默一下,“我不用。”
她點點頭,回頭對張大爺道:“兩碗牛肉麪,一碗加辣,一碗不加辣。”
景硯修:“……”
等到張大爺離開後,他才低低的悶道:“我說了我不用。”
聽起來還有些委屈了。
沈晚清知道是他潔癖在作祟,便拍手安慰他:“你放心,張大爺做的食物都很乾淨的!”
就像是這裏的桌椅板凳,幾乎都是一塵不染,一眼就能看出張大爺是一位很愛乾淨的人。
景硯修抿了抿脣瓣,沒說什麼,還是坐下來了。
不一會兒張大爺的牛肉麪就的端上來了。看着張大爺端上來的那兩碗牛肉麪,沈晚清都快看傻眼了。
張大爺的牛肉麪分量本來就很足,今天這次上面的牛肉多的直接看不見下面的麪條了。
沈晚清將筷子遞給景硯修,自己吃了口醬牛肉,頓時滿足的眯起了眸子。
真是太好吃了!
堆得滿滿的醬牛肉,下面是勁道十足的麪條,湯汁十分的濃郁,帶着一股辣味兒,上面浮着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