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自己真的被皇太子拘在東宮,傳出去只怕對他們二人的聲譽都不大好。
崔鈺輕咳一聲,面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嗯……最近去賞玩去了。”
虞祿聞言十分納悶,上下打量了崔鈺一眼,“你兩處中箭傷,還有心賞玩?”
“嗯,在寶定寺修養了一陣,順便賞玩。”
虞祿只覺得崔鈺在胡謅,撓了撓榆木腦袋。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崔鈺和李慎矜都合起夥來耍着他玩。
“那你的傷勢好了嗎?”
虞祿看着她的臉色,見她氣色十分紅潤,更加納罕了。
他是武官,早年練武之時也常受刀槍傷,雖修養了幾天,但也不會像她這般生龍活虎,氣色紅潤,簡直比沒受傷前還要康健。
咋回事?
他射的箭矢有什麼魔力不成?
崔鈺動了動身子骨,感覺還算利爽,便揚眉道:“差不多好了。”
“竟然如此之快?”虞祿都驚了。
這個崔鈺是個文官,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竟能好得這麼利索,身體素質都能快趕得上他了!
崔鈺撇撇嘴。
可不是,住在東宮那段日子,可是什麼好藥都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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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政殿內。
聖上高坐在龍椅之上,微微靠向椅背,他看着下首的李慎矜,和藹道:“皇兒上前來。”
李慎矜依言,上前一步。
“昨日武定侯的嫡長女入了宮,你可見到了?”皇上溫言問道。
他的眉目深邃,樣貌英俊,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帶着病氣。
李慎矜聞言,連眼皮子都未擡,道:“只不過打個照面。“
是圓是扁都沒看清。
皇上卻是沒聽明白他的意思,聽他說是打了個照面,還以爲有戲,撐着膝蓋坐直了身子,含笑道:
“那你覺得如何?”
李慎矜扯了扯嘴角,“趙小姐才情甚高,能詩會舞,實乃妙人也。”
“哦?”皇上的笑意更甚,他剛想說朕這就給你賜婚,李慎矜就接着道:
“可兒臣不喜歡她那清高的性子。”
趙小姐曾經拿出士農工商那一套,暗地裏譏諷她的長嫂出身商賈陶家,一身銅臭味。
皇上的笑意頓時淡了幾分。
你好意思說人家清高,你自己不也倨傲得緊。
不過趙家小姐性子確實如此,皇兒性子也冷,兩個人相處跟冰渣子堆一處似的,確實相處不出什麼感情來。
“那鄭國公的嫡次女呢,她的樣貌也不遜。”
李慎矜眉目沉靜,慢條斯理地道:“氣量狹窄至極,不能使後院安寧。”
她雖才貌驚人,但總是到處嚼舌根,說道庶妹的壞話,品行有失。
聖上揉揉眉心,想到一人,又笑問了一句,“孟府長房的幺女呢?覺得如何?”
廢相的小孫女,也是聖上的表甥女。
李慎矜面色淡然,“她不是喜歡穆寧伯府的小伯爺嗎?”
聖上只得悻悻作罷。
這真的是,什麼人都能挑的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