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遙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被脫了下來,肌理分明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心臟處的皮膚刻着他的名字和數字。
而崔鈺正好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雙眸閃過一瞬間的茫然,澄澈的瞳仁令人心生憐愛,“我剛纔怎麼了?”
崔鈺睜眼說瞎話,“你剛纔睡着了。”
柯遙:“……”你覺得我會信?
柯遙對上崔鈺的視線,立馬就想起眼前這個人就是致她昏迷的罪魁禍首!
他眼眸一冷,雙手撐地站起身來,而崔鈺因爲他的動作跌向地面,捂着摔痛的部位爬起了身。
“真的,你剛纔是不是突然覺得頭疼,或許是熬夜工作,休息不好才這樣。”
柯遙沒有理她,赤着上半身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利落地穿上,從裏襯,到軍服,再到腰帶,繫上鈕釦,所有動作都做得一絲不苟。
穿戴完畢,他轉過身來,軍裝筆挺,腰帶繫着有力的腰身,依舊是平日那副禁慾疏冷的模樣。
他道:“崔女士,我剛纔昏迷前分明聽到了玻璃破碎聲。”
崔鈺掰扯:“噢對,我杯子沒拿穩,不小心摔了它。”
柯遙掏出一副更重更堅固的鐐銬,向坐在地上的崔鈺走近,“看來你並不老實。”
他竟然被犯人襲擊,甚至被扒了衣服,真是奇恥大辱!
柯遙容色冷肅,瞳仁依舊清澈,卻閃着寒光,“我不喜歡別人利用我的同情心,女士。”
以後他一定會抵抗潛意識,不會再對崔鈺心軟。
記憶芯片似乎沒有發揮作用。
是哪裏出問題了嗎?
柯遙站定在她身前,看着擡頭的崔鈺,聲線平穩,“襲擊長官,加刑一年。”
他蹲身將鐐銬搭在崔鈺細細的手腕上,冷道:“多加一副鐐銬,省得你惹是生非。”
崔鈺擡手掂了掂,蹙着眉,“好重。”
柯遙依舊沉着臉,蹲身和她對望,“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行?”
“不該扒長官的衣服。”
柯遙:“……”
他蹙緊眉頭,望進崔鈺的眼睛裏,一字一句地糾正,“是不該襲擊長官!”
腳步聲紛雜而亂,一行人出現在牢房外,爲首的男子身姿頎長,一身黑色軍艦服,銀髮綠眸,長髮用一根墨黑髮帶束起,鬆鬆的垂在身後。
淺綠色的眸子像是清澈美麗的湖泊,轉到牢房裏的人身上,蘇誠在一衆大小官員的圍觀下發出靈魂提問:“扒什麼衣服?”
柯遙:今天遇見崔鈺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他起身行了一個軍禮。
崔鈺也跟着起身,戴着鐐銬行禮,“首長大人。”
蘇誠示意監獄官開鎖,揮退了一大幫子人,順便用眼神要求柯遙出去。
人羣很快散了,只剩下崔鈺和蘇誠二人。
他走進來,站定在崔鈺眼前,視線在她身上游走一圈,眉心皺起:“誰給你加那麼重的鐐銬?”
崔鈺無辜道:“是柯少將。”
蘇誠過來將兩副鐐銬都摘了,對她道:“你的情況很危險。”
“嚴新指控你傳播喪屍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