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蘇誠眉頭皺緊。
聯邦裏還有誰敢對蘇家的人下手?
況且只要是阿茲特的人都知道,蘇誠並不喜歡間接害死他母親的繼母,連帶着也不喜歡他的繼妹。
怎麼會有人覺得蘇簌會是蘇誠的軟肋?
如此可笑。
蘇誠輕笑出聲,語氣裏帶着輕蔑與嘲諷。
另一邊的公爵聽到蘇誠的嗤笑聲,聒噪的話語像是按了消聲器一般停下,他頓了頓,慌張地道:“蘇誠,乖孩子,我求求你別這樣。”
蘇誠道:“讓我猜猜,綁架的人或許並不屬於阿茲特。”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電話另一頭的公爵聲音帶着哀求與無助,他確實疼愛蘇簌,否則不會將女兒養成這副刁蠻傲慢的性格:
“就在剛剛,綁匪致信給我們,稱蘇簌現在被綁在喀噠城,求求你,蘇誠,救救她!”
蘇誠冷漠道:“公爵,我正在執行工作。”
他確實心硬。
公爵語氣懇求,態度放得很低,聲音幾近哽咽:“蘇誠,這些年來,我知道我這個做父親的愧對你,愧對你的母親,但是……”
蘇誠蹙緊的眉頭彰顯他的不耐煩。
他並不渴望父愛。
從他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
蘇誠放下手機,準備掛斷電話,公爵像是察覺他的意圖語速飛快地道:“你想要你母親的遺物嗎?”
修長的指尖將要觸上屏幕,卻是頓住了。
“遺物?”
“是,是的!”公爵抓住了一線生機,“你母親死前留給你的,遺物只有你的指紋才能打開,我、我一直幫你保存着,藏到一個隱祕的地方……”
話說到後面,公爵的聲音都虛了下來。
不是保存,是想霸佔。
畢竟蘇誠的親生母親來自顯赫家族,經營的商業版圖幾乎遍佈半個星際,足夠買下幾顆資源豐富的星球。
她留給親生兒子的遺物一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蘇誠冷眼:“你是覺得我不敢揹負弒父的罵名?”
“你的母親生前一直掛念你,那幾年你還小,還在軍事基地接受訓練,她一直都在縫着衣物等你回來。”
“她快死了,但還是撐着病軀等你,直到後面撐不住了,死前還在喊着你的名字……”
電話“嘟嘟”兩聲掛斷,手機被暴力摜至地面,屏幕砸得粉碎。
一衆官員噤若寒蟬,不敢發聲。
蘇誠喘了口氣,撐膝,咬牙道:
“前方停艦!”
——
哨響長鳴,一聲聲幾乎刺破耳膜。
高塔上瞬間射出了幾道耀眼的強光,照亮遠處的防線。
戰艦應時而動,轟鳴聲擴大,遠處的劇烈炮響此起彼伏,捲起的黃沙遮天蔽日,連月色都瞧不清。
洛加夜間突襲!
崔鈺沒想到短短兩個小時內就遇到了緊急情況,她回頭看向倒在牀榻上的人,剛好對上了他睜開的眼睛。
崔鈺一喜:“你醒了?”
柯遙撐着脹痛的腦袋坐起身。
剛纔,似乎又夢到了什麼?
還沒等他細想,外邊的動靜先將他驚回了神。
柯遙掀開被子下地,凝緊眉頭,神情嚴肅,“戰事發動了,我先去督戰。”
崔鈺拿起牀邊的軍裝外套和軍帽,一起遞給了他,“兩個小時……”
“對,兩個小時。”
只需要撐夠兩個小時,救援就到了。
崔鈺拿起了哆啦A夢的可愛鬧鐘,低頭設了兩小時的倒計時。
她擡眼,晃了晃手中的鬧鐘,“你猜鬧鐘鈴的音樂是什麼?”
“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崔鈺也沒有強逼着他猜,只是把玩鬧鐘。
柯遙穿上外套,戴正軍帽。
他回頭,垂眼看着崔鈺,眸光頓了一瞬,移開來:“等着。”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