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昂起頭說道:“黃夫人,不要再裝蒜了,你不是一直再找我嗎?我就是那個你們一直在找的那個目擊者。”
這句話就如平地驚雷,霎時在所有人的耳朵裏炸開。
徐巍也是訝異至極,他大叫道:“慢着,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阿飛並沒有反駁徐巍的話,她看着徐巍說道:“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事發之時我已經暈倒。但是機器知道,機器是不會撒謊的。”
阿飛說着將手揚了揚,徐巍眉頭又是一皺,他這纔看見阿飛手裏一直提着一個酒紅色的皮箱,這個皮箱看着眼熟極了,這不正是徐巍從港口盜出的那個嗎?
黃夫人看到這個皮箱頓時臉色大變,一眨眼她已經用一種恐怖的速度衝到阿飛的面前,誰也想不到這個看着有些病弱的婦人竟然會有能力,一下驚訝到了衆人。
黃夫人奪過阿飛手裏的皮箱,擡手之間就要擊中阿飛的要害,危難之際,一隻手已經牢牢接住,阿雄擋住阿飛面前冷冷說道:“二夫人,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黃夫人反應更是迅速,確也故意提着箱子擊向阿雄,這力道實在大極了,整個箱子連着裏面的東西都被拍得粉碎,徐巍一眼就瞧見箱子裏面裝着一些電子元件。
“沒用的,就算你把它碾成灰也無濟於事,我已經將裏面的數據恢復,你可別忘了這是我的專業。”
阿飛笑着又拿出一個U盤,這時黃夫人已經再也沒有能力搶奪,她氣急敗壞大吼道:“你休要在此顛倒黑白。”
阿雄一把捏住黃夫人的喉嚨冷冷笑道:“這項本領她不可趕不上你的萬分之一,我奉勸你讓藏在裏面的槍手不要輕舉妄動,你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手上。”
阿雄又看着衆人說:“我想各位董事也想看看這個裏面都有什麼有趣的畫面。”
阿雄打了一個響指,門外立刻有人搬進來投影設備,阿飛打開U盤裏的東西,這只是一段短短的有些模糊的視頻。
昏暗的畫面中黃龍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子,雙眼已經被剜去,起伏的胸膛證明他一息尚存,而在他面前站着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人,這件黑袍徐巍也熟悉極了。
黑袍人開口,果然就是黃夫人的聲音,她厲聲質問道:“我只有一個問題,二爺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黃龍喘着氣,他的臉上忽然露出釋然的笑容,他仰起頭看着黃夫人說道:“天意,天意啊。兜兜轉轉,仍舊逃不出輪迴的圈。”
“回答我!”
黃龍笑着,他輕聲誦着曹植的詩。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爲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相煎……何……太急?”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黃夫人臉上一片死灰,再難看到往日的莊重寧靜。
而此時的氣氛卻寧靜到了極點,徐巍聽見了所有人的吸氣聲,阿雄一把將黃夫人仍在地上,恨聲說道:“老闆一直如此厚待你們,沒想到到頭來被你們反咬一口,你們真是惡毒至極!”
阿雄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吼道:“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
這時阿飛又說道:“除此以外,我還找到另外一段有趣的視頻。”
她說着又打開另外一段監控,這段監控則清晰很多,畫面中是一間病房,很快兩個人走進病房之中,其中一人像是那個護士長,護士長打開病房中一間隱藏的密室,讓另外一人藏了進去。沒過多久,黃瀟瀟就被送進這間病房之中。
阿雄這時得意說道:“鐵證如山,看你還如何狡辯?”他又冷冷掃過衆人,厲聲說道:“二夫人一家謀害老闆,連瀟瀟也不放過,誰若想與她爲伍,我阿雄卻不會手下留情!”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忽然有人站起來,他站到阿雄的身後,有第一個人帶頭,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大部分董事都已經選邊站到阿雄身後,連那個德高望重的謝老哥都站了過去。
剩下三人臉上充滿猶豫,終於有一個花衣禿頭站起來說:“兩位兄弟,識時務者爲俊傑。”
坐着的一人哈哈一笑,昂起頭說:“我劉某人出來混義字當先,二爺對我恩重如山,落井下石之事我做不來。”
花衣禿頭又看向另一人,那人也是決然坐着,他只好嘆息着,走到阿雄身後。
阿雄冷眼看着還坐着的那兩人,忽然笑了起來,他說:“你們無情無義,我卻不是冷血之人,既然各位都在這兒,我們就在這裏開場股東大會吧。”
阿雄似乎不着急這麼動手,他連黃夫人也沒有處理,只是說此事要和董事們一起商議。
這時,黃夫人忽然揚起頭對徐巍吼道:“你還不動手?”
徐巍一咬牙,手已經悄悄伸進口袋裏。
“你在做什麼?”
阿雄立刻察覺,他飛身上前一拳打開徐巍,奪走徐巍手上的東西,徐巍手上拿的是部手機,手機上一條信息已經發出,上面只有兩個字。
“阿雄。”
“你……”
阿雄怒目瞪向徐巍,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是一聲槍響,子彈瞬間擊中阿雄的腦袋。
阿雄死死瞪着徐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開槍的人竟然是站在其中的一名董事,其他人也是驚愕至極,剛剛選邊站的花衣禿頭高聲喝道:“周鵬,你在做什麼?”
周鵬冷冷說道:“我就是祕密小隊的成員,我剛剛收到消息說殺害老闆的人是阿雄,這條消息是你發的。”
周鵬說着已經將槍口指向徐巍,他的語氣更加冷漠:“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的槍法比槍手的還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