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徐巍就算插翅也在劫難逃了。
忽然,徐巍嘴角一揚,他舉起手裏的藥劑大聲叫道:“你們想要的東西在我手上,你們現在最好立刻放人,否則我會立刻把這個試管摔碎。”
周處長臉色一變,他陰沉着低低喝道:“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一瞬間,槍口齊刷刷地對準徐巍。
徐巍神色不動,一點兒也沒有被嚇着,他忽然移到一個角落高聲叫道:“我知道你們有狙擊手正藏在暗處,但是你最好讓他撤走。如果我一心慌,手裏面的力氣沒個大小,那就不好了。”
周處長冷冷一笑,他無所謂說道:“小子,我想你是搞錯了,你以爲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
周處長說着話,暗地裏打着手勢,旁邊的人會意,悄悄移動尋找合適的角度。
丁璜在他們身邊看得真切,嘴裏嗚咽着,想要提醒徐巍。可是他剛一有動作,馮探員就用槍把使勁砸在他的頭上。丁璜腦袋震得差點昏厥過去。
“住手!”徐巍低聲大叫起來,他伸出一隻手,手裏拿着剛從地上撿起來的一截空心鋼管,一使勁,鋼管就在他手裏彎曲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周處長臉色陰晴不變,他又說道:“小子,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也不想想這裏面都有些什麼人?”
徐巍高聲叫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要用這個藥劑來換三個人。”
周處長淡淡回答說:“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一定會答應。”
周處長哈哈一笑,說:“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儘管毀掉它,我到時候只要上報登記就好了,反正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徐巍也笑了起來,說:“你說得倒是輕巧,你說要是這藥劑真的被毀掉了,你背後的人會怎麼處置你?”
周處長的笑臉忽然一下僵住了,隨之變得暴戾起來,他大叫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巍像是咬住他的死穴一樣,他躲在角落裏大叫:“我數十個數,不按照我的說的做,我就立刻把它捏碎。反正橫豎都是死,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周處長恨得牙根癢癢,忽然沉默不語了。
徐巍開始倒數,實驗室裏霎時安靜下來,只聽見徐巍的倒數聲。
徐巍快要倒數到一,但是對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便小心朝外面看過去,發現周處長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
徐巍這個數字剛一出口,眼前出現一道黑影,周處長看着臃腫肥胖,但是動作卻是異常的敏捷,徐巍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可就是在這時,只聽見啪的一聲,徐巍手裏的玻璃試管竟然應聲碎開了。
“我提醒過你,千萬不要嚇我!”
徐巍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你!”
周處長雙目欲眥,怒吼着,擡手就要取徐巍性命。
四處的人提着槍圍了過來,徐巍兩指摁住周處長的咽喉,身體藏在周處長的後面,威脅着來人。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你,逃不,掉的!”
周處長的聲音從牙齒縫裏蹦出來。
徐巍笑了起來,他在周處長的耳邊低語說:“我根本沒有打算要逃。”
周處長眉頭一皺,就聽在外面有人叫道:“住手!”
李鐘慢慢從外面走了進來。
丁璜趴在地上咧開嘴笑了起來,他現在越想越喫虧,當初他爲什麼要選擇和徐巍調換,他本來就是去取藥劑的。
他這時候他又想起剛回到李鐘的安全屋的時候,他聽到他們居然說要去劫人。儘管他覺得他也是一個大膽的人,但是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冒險。
徐巍向他解釋,現在對方的反應太過奇怪,他們像是毫不關心剎莫克一般。
徐巍給出兩種解釋,第一就是剎莫克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根本不值得上心;第二則是剎莫克現在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或者他們有十足的把握確保剎莫克逃不出他們的手心。
現在時間越來越緊迫,不管是哪種猜測都必須驗證清楚。
所以徐巍纔會冒險進入基地之中,如果他們真的順順利利帶走人和藥劑,那就證明了第一種猜測。
如果他們沒有,那麼徐巍就決定當一回誘餌,來釣出藏在暗中的大魚。
魚已經釣出,李鍾也應該從幕後走回臺前了。
李鍾站定身子高聲叫道:“我是李鍾,現在七處由我來指揮!”
圍着的人面面相覷,像是一時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邢探員率先收下槍,他笑着走到李鍾說道:“李處,您回來就好。”
李鐘點着頭,他看着周處長說:“老周,我早該想到是你了。這些年好多情報只有你我二人能夠接觸,但是最終都被泄露出去,只是我一直不敢想是你。”
周處長冷笑一聲,別過頭去,一副要殺要剮的樣子。
李鍾一揚手,說道:“把他先押下去,交由組織處理!”
一旁負責押解丁璜的馮探員站起來走到徐巍身邊,押住周處長的雙手,就要帶走。
丁璜還在一旁嗚嗚咽咽叫着,始終還沒有人給他鬆綁。
徐巍剛一鬆手,馮探員突然舉起槍抵住徐巍的眉心。
李鍾立刻叫道:“老馮,你幹什麼?”
周處長得意大笑起來,叫道:“李鍾,你居然敢勾結外人,背叛組織,今天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李鍾眉眼一冷,他盯着周處長說:“老周,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李鍾話音剛落,就震驚地別過頭去,因爲他的後背也被槍口抵住了。
邢探員滿臉歉意說:“李處長,對不住了。”
李鍾滿面不可思議,這時候徐巍也笑了起來,他說:“李處長,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嗎?此時在這裏面的,全都是他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