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展開領域,那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就都要死!”
地面在坨艮的生得術式之下開始劇烈動盪,裂縫之中,數十隻足足三米的大王具足蟲式神從中蜿蜒爬出,像護盾般層層包裹住坨艮。
“用數十隻帶有體內咒力的咒靈覆蓋住自己,免疫物理攻擊的同時,也混淆了東堂不義遊戲的視線,該死,它比其他咒靈聰明太多了!”
機械丸的刀刃勢大力沉的揮砍在蝨型咒靈的背甲之上,激盪起耀眼的火花,簡直就像砍在鐵臂之上。
“不要費力攻擊了!雖然這些蝨型咒靈在攻擊性上不過準二級,但如果將它們像棉衣般一層層的套起來,那連一級咒術師的攻擊都很難擊碎它的防禦!”,蝨羣內部,坨艮嘲弄的聲音響起,那股碧海般澄澈的龐大咒力再一次出現,而就在機械丸手足無措之時,加茂憲紀卻將血包丟給了東堂葵,同時大喊道:“東堂!捏爆這個血包!”
“好!”
砰!
加茂憲紀的行爲,東堂葵完全無法看穿,但作爲戰友,他選擇無條件相信他!而就在他將裝着加茂憲紀血液的血包捏爆之時,腦中,一股獨有的信息瘋狂涌入,使他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加茂,幹得漂亮!”,清脆的掌聲在坨艮展開領域的最後一刻響起,而機械丸,也被精準的與坨艮置換了過來!
被蝨羣包圍的機械丸尚且滿心茫然,更妄談坨艮了,此刻的它,看着又是一擊剛戾猛拳向自己打來的東堂,心神徹底破防。
“什麼!?你爲什麼能定位到我的確切位置!明明咒力性質都是一樣的啊!爲什麼還能被你找到!”,失去蝨羣的守護,雙手還在結印的坨艮根本沒有回防的時間,蒼藍的咒力再一次將它擊飛到十米開外!
“這個嗎?雖然不算術式公開,但告訴你也無妨。”,東堂一個拍手,又將坨艮與機械丸置換,而這一次,早有準備的機械丸只是一個反身,就安然落地。
“重點在於,加茂的血!對吧?東堂!”,還未在地面站穩腳跟,機械丸就緊跟着甩出了一發三重大襏炮,炙熱的溫度讓蝨羣都開始痛苦的哀嚎起來。
“沒錯!猜的不錯嘛機械丸!正是如此!”,加茂憲紀高高躍起,全身都開始延展出帶刺的血線,旋即竟然將自己就這麼包住。
啪!
又是一招不義遊戲,這次被置換的,是已經穿上血刺盔甲的加茂憲紀,而坨艮又是在臨門一腳被置換,迎接它的,自然是東堂葵暴戾的鐵拳。
“還記得加茂方纔被揍得很慘的一拳嗎?”,東堂葵這一次交換,是自己與剛要倒飛出去的坨艮,通過術式,他出現在了原本坨艮飛行的路徑之上,又是一拳轟擊在它的背部。
“當然記得!能讓加茂喫那樣大虧的咒靈,我還沒見到呢!”,機械丸解放刀刃,雙臂狠狠一揮,直接將坨艮的右側手臂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
“我們加茂家族因爲使用的術式與血液關聯很大,所以,我們的血液內多多少少都會帶一點特殊咒力,而東堂在那時,感受到了我血液內的特殊咒力,並且,血包內的血液,和沾在那咒靈身上的血產生了共鳴,所以東堂才能立馬分辨出那隻咒靈的準確位置。”
“該說不說,你這雞賊的腦子和你的服飾還有長相可是完全不着邊啊,加茂家家主。”,東堂葵甩了甩微酸的手腕,同時享受着身體因爲過度運動而帶來的轟鳴。
“哼,一閒下來你就嘴賤!”,加茂理了理凌亂的衣飾,同時,身體依然沒有放鬆一絲警惕。
“聽說東京校那邊來了箇中國人,如果是他的話,此刻估計會說一力降十會,這個詞語吧?果然,特級與我們準一級之間的差距,根本不是簡簡單單的戰術就能彌補的。”,機械丸語氣平淡的說着,面前,已經被三人毆打至受傷的坨艮,這次沒有妄圖結印,因爲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快過那個渾身肌肉的男人。
“速戰速決吧,我能感覺到,它的氣息還在不斷攀升。”,加茂憲紀緊緊的蹙着眉,眉宇之間的肅殺之意開始被慢慢壓制,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此刻的他,也開始萌生出退意了。
“人類……你們真的……像真人所說的一樣……很聰明……”,這是坨艮第一次開口誇讚人類,然而接踵而至的,就是那如同擎天般的誇張咒力攀升。
“所以呢?你會心甘情願的被我們襏除麼?”,東堂扭了扭脖子,發出吱嘎一聲。
“不,但是我必須承認,當你打出黑閃的那個剎那,將我從蝨羣當中置換出來的那個剎那,我真的感覺到了死亡,離我近在咫尺。”,坨艮對於人類語言的適應性很強,不過寥寥幾句,它便可以自如的與東堂等人交流。
“儘管論起戰鬥模式以及智力,咒靈都不如你們人類,但論起成長速度,那你們拍馬難及我們咒靈!”,坨艮殷紅的皮膚與手臂上都環繞上一層繁雜的符文,而源頭,正是它的腹部。
“其實,展開領域,未必需要結印啊……”
轟轟!!
沒錯,在這危機時刻,作爲特級咒靈的坨艮又一次得到了進化,此刻的它,再也不必拘泥於手部結印,而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展開領域,再也不會被任何人打斷!
“糟了!!”
“領域展開——蕩蘊平線!!”
呼呼——
狂暴至極的罡風簡直和音爆般,不僅瞬間就摧毀了三輪霞與西宮桃等人的耳膜,風沙捲起,甚至還要刺瞎她們的眼眸!
“這……就是咒術之巔的絕對力量嗎……領域展開!”,這個瞬間,所有人竟然都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不是膽怯或懦弱,就是忠犬遇見猛虎時的,發自血脈的無力!
呼呼——
溫暖的和風摻雜着鹹鹹的海水味撲面而來,幾人睜眼,看到的卻並不是什麼怪力亂神,而是一片金黃的沙灘,鬆軟的沙粒如同棉花一般,裹在東堂等人的腳面,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碧海悠藍,長天一色,許多小浪花也頑皮的拍打着岸邊的礁石,發出噼啪之聲。
身後,椰林樹影,重重曲徑通幽,鳥語花香,與其說這裏是戰鬥用的領域,不如說是度假聖地更爲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