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咒術回戰之予命咒術 >70.瘋魔『二』
    “我可是咒術師啊,怎麼能退縮呢?”

    “咒術師,不就是拯救他人,詛咒自己的職業嗎?”

    “既然我已經踏上這條路,那就算粉身碎骨,我也絕不回頭……”

    ……

    ……

    曾經,少年信誓旦旦對天空發過的誓言,在他崩潰癲狂時再一次狡黠的浮現在耳畔,而那堅毅的語氣與浮華正義的詞藻,如今更是側面襯托了白雲居如今的落魄及可悲的慘狀。

    “你不是咒術師嗎?你不是拯救他人的聖者嗎!?爲什麼,爲什麼要濫殺無辜,爲什麼要臨陣脫逃!你這個樣子,還配談守護,還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天才這個字眼嗎?!”

    白雲居在地面上打着滾,雙手瘋狂的晃動揮舞,就像從帝皇之位跌落的乞丐,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哀求來討得一縷同情。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白雲居的辯駁掏心挖肺,但在真人殘酷的笑臉面前,卻顯得那般蒼白,那般無力!

    “你還敢對我們咒靈這麼憤怒嗎?你這個濫殺無辜的傢伙!你可是親手殺死了一個孩子啊!他才十歲啊!你竟然就把他的心臟——”

    真人滿足的將腳掌踏到白雲居的臉上,心花怒放的繼續補着一刀又一刀,還做出捂住心房的痛苦臉色,而旋即便更換成最恐怖陰寒的詭笑。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求求你,求求你了!”,白雲居的一句句聲嘶力竭的苦苦哀求,終於昭示着,在不久前還對真人抱有無邊怒火的意氣風發的天才咒術師,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與最後的信心。

    這景色,用人間地獄形容亦不爲過,但白雲居越是如此,真人才越是發自內心的愉悅,靈魂的燃燒往往更使人感到興奮刺激,而如今的白雲居,正是那稍縱即逝的曇花,更是真人眼中,此間絕美的存在!

    而正因爲如此,真人也終於要爲白雲居,獻上最後,也是最瘋狂的大禮,來爲他的靈魂吹響最完美的鎮魂曲!

    “你心中,還有正義嗎?還有的對吧,我知道,哪怕此刻的你再也無法成爲咒術師了,哪怕如今的你已經打心底覺得,自己不配成爲咒術師,你也還是覺得,自己做過一些有意義的事,算是不枉此生,對吧?”,真人一針見血的戳破白雲居心中最後的一抹僥倖,並輕輕將一塊巨石搬到白雲居的面前,同時一隻手掌不輕不重的貼上白雲居已經慘白的臉頰,在他的耳畔,更是撫來一陣瘙癢的微風。

    “天才,咒術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接下來,請給我睜開眼睛看好哦,因爲我要做一個論證,爲了讓你切實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究竟是何等的無能,無恥!”,真人的話音剛落,白雲居只覺得靈魂都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不可控制的,他原本已經趨近花白失明的眼眸瞬間便無比清晰,正是真人的傑作。

    然而它這麼做,絕不是出於對走投無路者的憐憫和同情,相反,它是需要白雲居,用前所未有的清晰眼眸,去記錄即將到來的,慘絕人寰的血色。

    “還記得你說的那句話叫什麼來着?哦對對對!想起來了,嘿嘿嘿,放心吧,有我在,你們都會平安無事的!”,真人走到石臺面前,簡直與即將屠宰生魚的廚師如出一撤,而那股彷彿置他人生命於度外的語氣,更是與其臉上的笑容相得益彰。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嘛——”,在最後一個字的末尾,真人刻意拉長聲調,而白雲居也在這一字一句當中,聽到了強烈的不安。

    真人自問自答的搖着頭,對白雲居的話彷彿不屑一顧,因爲從它的口中,又一次吐出兩個墨綠色的改造人胚,此刻,白雲居悸動頓時達到了頂峯,兩枚人偶的外形逐漸膨脹,而模樣也開始擴展開,成爲了又一次轟向了白雲居眉心的重錘,因爲那兩個人偶所變化出的人,正是高橋母女!

    “答案是否定的。”,迎着白雲居死灰般逐漸渙散的瞳孔,真人竟然毫無違和感的做出惋惜的捂臉,語氣中還貼切的搭配上了一絲惋惜與激勵,將一個嚴格而溫暖的音樂導師角色刻畫的入木三分。

    “她們!!她們怎麼會在這裏!怎麼還在你的手上!我明明已經將她們拯救出來了!不可能的啊!”

    白雲居右手死死的僵在半空,他還想說些什麼,但喉中卻忽然噴薄出一口殷紅的鮮血,浸染了大片土地,更將自己已經無力堅守的心海徹底玷污!

    “是這樣子嗎?那你告訴我,爲什麼她們還會出現在我的手中?難不成是她們活夠了自己送上門來的嗎?”,真人理所應當的把玩着高橋勝美的一縷長髮,甚至隨手抓起一鉢黃土,蓋在了母女二人的發隙間,順着流到了耳垂,滴到了地上,與白雲居吐出的血徹底交融。

    而它看似戲謔調侃的語言,用在如今的環境當中,足可用貼切來形容,讓白雲居無言啞然。

    “那既然如此,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你根本就沒有保護好她們!你沒有盡到咒術師應該盡到的責任,將她們送達安全地點,這樣的你,還敢在心中再存有一絲僥倖嗎?”,真人拽着高橋母女的長髮,將她們已經因失血過多而導致發白的面部完完全全展示在白雲居的面前。

    真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剛好瞄準了白雲居最後的靶點所射出的子彈,也從明面上直接攤開了手牌,正大光明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告訴了他,你這麼驕傲,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個厲害的咒術師嗎?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人類嗎!?那既然如此,只要讓你認清與咒靈的差距,最後再用你的道德捆綁你,徹底打碎咒術師的驕傲不就好了嗎?

    沒錯,真人要贏,而且要在完全摧毀了白雲居靈魂的情況下大獲全勝,就像福克蘭羣島的老捕鯨手,要徹底榨乾自己拼上性命才捕上的藍鯨一樣。

    而正是因爲秉持着這樣唯一的想法,真人才能將一向心性堅毅的白雲居,逼迫到如此地步。

    “你根本不配成爲一個咒術師,知道了嗎?看好了喔。”,真人的右手,一把粗暴的提起兩個瀕死的生命,且將她們完全重疊到了一起,隨後……

    噗呲——

    “不要!!!!”,眼前忽然迸射出的猙獰血花,是白雲居失聲吼出絕望話語的根源,沒有錯,真人的左手,已經如同照貓畫虎般,學着白雲居,徹底洞穿了高橋母子的心房中,兩顆血淋淋的物體,也被它完好的把握在手心。

    時間,在這一刻就像定格了一樣,真人也好,漏壺也罷,甚至連風聲與血腥,都停止了漂泊與流浪,唯獨留下白雲居,用血紅的淚水無助的嚎啕大哭着,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他已經徹底清醒了……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咒術師!他根本什麼都沒有拯救!他根本……什麼都不配拯救啊!

    “我明明都已經這麼努力了啊!我明明都已經這樣付出了啊!我明明都殺死這麼多咒靈了啊!爲什麼,爲什麼我還是不配成爲咒術師!爲什麼!”,白雲居瘋狂在心中質問着自己,但每一個時刻所閃回的瞬間,每一個經歷所得出的答案,卻都讓他挑出千瘡百孔的病,彷彿自己真的已經一文不值,而那原本完美無瑕的心絃,更是被徹底被真人字字誅心的迴音割裂成一截一截,小小的毒株成功在他的心中開花結果,也許從今往後,少年便再也無法肯定自己所做的任何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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