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咒術回戰之予命咒術 >82.財閥大少和他的老爹
    “總之就是這樣,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從位子上站起,抖了抖留在身上的雪,“這幾個月都會比較閒,所以你也可以回去過個年啥的,不過元宵後還是要回來的哦。”

    “回去啊……”,倒不是白雲居不願意回中國,只是一想到白重那一張壓迫感極強的臉,這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就有些發怵。

    “怎麼,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我一個人回去,估摸着就回不來了,而且離開北京這麼久,我也沒和那些同學再有什麼聯繫,回去很無聊的。”,白雲居撓着頭,切實說出了自己的煩惱,如今自己學得一身本領,估計就算回到普通人的圈子,也融入不了。

    誰知,五條悟彷彿就在等這段話出來一般,忽然變臉一笑,與白雲居四目相對的戲謔說道:“嘿嘿,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所以我就開開玩笑而已。”

    “啊這……”

    “你爹都說讓你沒啥事別老往家跑,來回機票都貴死了,我們這咒術高專也挺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人傑地靈,地大物博,嘿嘿嘿……”

    “真有你們的……”

    “不過雖然你走不了,憂太要走倒是真的。”

    “啊!?”,五條悟話音剛落,白雲居的眼睛就如同銅鈴一樣瞪大,他仔細觀察着五條悟的表情,妄圖看出些什麼破綻,可惜這一次五條悟的面部表情簡直完美,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別大呼小叫的啦,這件事是早就定下來的了,要不是因爲這次的橫濱事件,沒準他早就踏上去往非洲的飛機了呢。”

    “非洲?!他去哪裏幹什麼?難不成那裏也有咒靈!?”,白雲居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許就要遠走他鄉,甚至數年都不得一面可見,心裏頓時空落落的。

    看到因爲乙骨憂太離開而感到難受的白雲居,五條悟欣慰的展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右手更是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隨後說道:“哎呀呀,不要失望啦,雄鷹總是要離開巢穴的,以他的實力,留在日本也好,去世界的任何角落也罷,都有自保能力的,你還是好好想想你吧,等他離開了,落在你身上的擔子會重很多的。”

    五條悟的話,此刻彷彿真的變成了一柄千斤重擔,雖然自己不過是一級咒術師,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白雲居已經毫無疑問的成爲了同齡人中的最強,假若在未來,五條悟出現了什麼意外,那麼擔起整個咒術界安危的,就必然,也只能是他了。

    “這樣嗎?嗯,老師,我知道了……”,白雲居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幼稚孩子,相反,他如今已經成熟到了一個境界,成熟到能夠坦然面對一切,迎着痛苦去擁抱未來。

    眼看面前,自己的學生這般懂事,五條悟知道,白雲居的成熟,是血與淚澆築而出的,也因此,纔會那麼堅不可摧,那麼讓人心疼。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不過你恐怕還不能去睡覺喔。”,五條悟伸出手,指了指私人醫院的四樓,在那裏,還有黃色的燈光亮着,“你家老爹還在那裏等着你了,他說很久沒見你,想要看看你變成什麼樣了。”

    “呃呃……要去見老爹啊。”,哪怕是此刻的白雲居,一提到白重,心裏還是很害怕,畢竟從小到大的壓迫感,哪怕是經歷過生死的勇士,估計也不能淡然處之。

    “當然啦,你都這麼久沒見到你爹了,你都不想他嗎?去吧去吧,要和你爸多聊一會哦~”,五條悟說完,留下一聲輕笑,竟然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在常人看來,簡直和瞬移一樣,但白雲居面對此景,卻唯有一句無奈的嘆息。

    “不要在有平民的地方亂用術式啊……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笨蛋老師。”,說完,白雲居極不情願的慢慢爬起,腳像灌了鉛一般,向五條悟所指之地緩慢騰挪着。

    醫院很大,不熟悉其架構的白雲居,兜兜轉轉繞了足足十分鐘,纔好歹找到了那一間如今還燈火通明的房間,從門牌上來看,這裏很顯然是院長辦公室。

    “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不知道千秋姐現在在哪,實在沒轍了我去她那躲躲吧……我去矣——”,白雲居一咬牙,眼神中此刻居然透出一絲豪邁悲壯,而後,只聽吱呀一聲,白雲居將門推開,白熾燈的光亮之下,一個裝飾典雅,甚至帶着古歐風格的溫馨房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那位讓白雲居心臟怦怦跳的中年男人,此刻正背對着他,撥弄着書架上嶄新的各國文選,很顯然,這間房間在不久之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啥……晚上好啊……”

    白雲居生硬的打着招呼,但男人似乎並不滿意,因此完全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迴應,這個房間此刻,說是辦公室,白雲居更覺得像是停屍間。

    “最近怎麼樣,公司那邊還好吧……”,見自家老爹還是沒有給自己臉色,白雲居只能尷尬的撓撓頭,他知道,這個傢伙永遠都是如此,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但就算如此,白雲居也絕不懷疑他對自己的愛何等沉重,也因此,他很熟練的接着說道:“老爹,你這辦公室裝修的不錯啊,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把這傢俬立醫院買下來了吧?”

    “……”

    白雲居站在白重的背後,語氣似乎都有些喋喋不休的樣子,而燈影幢幢,懸掛在牆上的古鐘也已經擺動不知多少下,這位權傾商界的巨鱷,卻依然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個地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只是默默地聽着,聽着自己最愛的孩子,對自己訴說着他這一年的點點滴滴,此刻,白重再也不是一個億萬富翁,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僅此而已。

    “你……還好嗎?”,這,是白重在白雲居語歇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儘管字數真的少到可憐,儘管這簡直生硬的不像是一個父親會對遊子說出的話,但卻就是這寥寥數字,卻讓白雲居的眼眶頓時通紅起來。

    “我……我還好吧……一直喫的好,有朋友,錢也夠用,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雲居斷斷續續的回道,然而,那一字一句,卻在他貌似毫無波瀾的傾訴當中,被蓋上了厚重的思念與情感。

    的確,白雲居很怕這位終日不苟言笑的男人,很怕這位生平都霸道威嚴的男人,可這一切的恐懼與厭惡,在名爲愛的情感之下,都會如同冬雪遇春陽一樣,緩緩消邇,直至融爲一泊春水。

    “那就好了……那就好……”,白重沙啞的嘆息,直到白雲居的聲音徹底消失很久很久,才伴隨着一陣身體微不可查的震顫,緩緩的傳出,而站在他背後的白雲居,卻已經將他死死握住書沿的手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怎的,以往彷彿無所不能,頂天立地的父親,好像老了,白雲居深深凝望着白重的背影,竟然破天荒的看出一絲無力與疲憊。

    “爸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沒有睡好覺嗎?爲什麼駝着背啊,他不是最討厭我這樣做的嗎……爲什麼啊。”,白雲居忽然感覺眼睛中好像多了些什麼,順着眼角滑落到地上,但就在他打算走上前,真真正正走到自己的父親身側時,白重終於將身子偏到了自己的眼前,那一雙不知爲何佈滿血絲的眼眸,在白雲居心中,正如一柄鋼刀,狠狠紮在了心室之處,也讓他的腳下險些一個趔趄。

    “小云,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不好,纔會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

    白重那近乎懇切的話語,徹底將白雲居一拳打懵,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認錯了!自己這個頑固入骨子的父親,竟然會道歉了啊!

    可是不知爲何,白雲居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心中一陣絞痛,那一滴滴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淌溼了衣襟,人永遠都是矛盾複雜的動物,在自己被強迫學習鋼琴,學習武術,學習外語時,白雲居多麼希望,多麼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低下頭,爲自己逝去的青春與美好道歉啊!可現在天隨人願,自己心念已久的願望終於實現,白雲居期盼的喜悅卻根本沒有如期而至,相反,卻是恆久的不安和對於父親似乎垂垂老矣的恐懼佔據了心房。

    “不是的……爸,這不是你的錯,只是因爲……只是因爲!”,白雲居死死的咬着牙,衣襟已經被徹底浸潤,此時此刻,他說出這句話,甚至連聲音都無比顫抖,他多想告訴面前的男人,自己這些日所做的一切,自己所揹負的沉重負擔,然而他不能!因爲如今那稚嫩自負的白雲居,已經死在了中華街,如今的白雲居,必須一個人揹負所有,知道燃盡生命。

    可父親,終究是父親!在白雲居還在絞盡腦汁,想要安撫面前的男人時,白重卻已經將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搭在了白雲居的肩膀之上,那一張威嚴八方的面龐,此刻也終於罕見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是與不是,這件事再爭論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麼?我的兒子還在,這就已經足夠了,孩子,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短短的一年中經歷了什麼,但我卻打心底的感覺,你成長了,因此,爸爸不會再過問你,約束你了,雄鷹需要自己展翅,方能翱翔於天際,從今往後,爸爸只想告訴你一句話,不論發生什麼,你永遠是爸爸和媽媽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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