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橘的眼淚像珍珠一樣,一串串的滴落。
女人眼睛裏噙着淚水,嘴上卻帶着笑,“你怎麼什麼都會,要不要這麼厲害。”
厲歲寒在美國讀私立高中的時候,心血來潮,選了婚紗設計的選修課,竟然是爲自己的婚禮準備的。
雖然那時候他從未想過會結婚。
厲歲寒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去試試吧,不合適的地方,今天還有時間,可以讓服裝師來改。”
須臾,一位金髮碧眼帶着黑框眼鏡的女人進來,幫江丹橘試衣服,好在荷蘭人的英語比較好,她和服裝師無障礙交流。
婚紗的設計簡約,流暢,沒有太多的繁瑣點綴物。
上身是平胸束腰,下面是是蓬起來的,空間比較大,即美觀又可以遮掩腹部,沒有長長裙襬,乾淨利落。
當然,她的婚紗有一個長長的頭紗。
江丹橘穿好婚紗,服裝師把頭紗幫她帶好。
站在鏡子前,衣服和人,都美的不可方物。
因爲江丹橘的肚子確實比之前要大了一圈,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穿在婚紗裏,有點緊繃,便讓服裝師往外放一寸就好。
翌日早上。
厲歲寒身穿挺括的灰色西裝,氣質矜貴。
江丹橘身着白色婚紗,高貴大方,是最美麗的新娘。
他們驅車來到了一座哥特式教堂前。
進去之後,裏面果然只有神父一個人站在禮臺上,好像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他們的到來。
當神父問道,“江丹橘,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江丹橘淚盈於睫,答道,“我願意。”
同樣的話,神父又問了厲歲寒。
厲歲寒道,“我願意。”
然後兩個人交換戒指。
禮成後,神父幫他們拍了一張合照。
兩個人的簡單婚禮,完滿舉行。
兩個人換身衣服,便去了運河邊的一家古堡餐廳喫飯,慶祝。
江丹橘太高興,陪厲歲寒喝了點紅酒,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便覺得腳軟人乏。
厲歲寒看了下時間,是國內的晚上,就知道她的時差來了。
直接把她抱上了車。
回到酒店後,江丹橘依舊沒有醒。
厲歲寒幫她把衣服脫了,蓋好被子。
說好的洞房花燭夜,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獨坐在窗邊。
厲歲寒拿起手機,把照片發給了木豈和盛湛。
木豈大過年的接了病人,半夜還在醫院加班呢。
剛從手術檯上下來,就看到厲歲寒和江丹橘的結婚照。
他轉手把照片發給了時嘉。
時嘉回了個大大的問號。
“厲歲寒和你的朋友江丹橘結婚了。”木豈回覆道。
“神經病,他們不是早就結婚了。”時嘉打完字,又加了個白眼。
“你是說你,還是說厲歲寒?”
“你也可以理解說我自己。”
時嘉一個人在家裏,做着瑜伽,看着電視,別提有多愜意,哪裏有時間和他閒聊。
不一會,木豈看那邊沒有了回覆,便打了電話過來。
“你在做什麼?”
“已經睡下了。”
“我病了。”木豈道。
“你自己不是醫生嗎?”
“醫者不自醫,你不知道嗎?”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病了,大過年的連個人照顧都沒有,我要去你家養病。”
“我家住不下病人,你還是去醫院吧。”
“時嘉,你還真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時嘉聽了他這樣說,撲哧一笑,好像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算了,看在你孤苦伶仃,一個人過年的份上,我暫時收留你吧。”
收到照片的木豈,被刺激到,去和時嘉一起過年了。
盛湛忙的連看手機的功夫都沒有,要不是父親上樓打斷了他一下,他大概還一直埋頭在電腦前觀察着厲氏集團的股價波動。
盛源看到兒子,自從回到家後,也也不怎麼出門,天天躲在房間裏對着電腦,怕他又陷入做期貨的迷途中。
他上次做期貨,虧掉了一棟樓,那是父母送給他的成人禮。
就算盛家,家大業大,也容不得他這樣大肆揮霍。
盛湛再三和父親保證,沒有在玩期貨,再說他現在名下即沒有了物業,家裏也沒有給過他存款,盛源才少許放心了一些。
盛湛打開手機看到厲歲寒發來的照片,回覆道,“你別光顧着在外面逍遙快活,有空的時候上網看下,你這是得罪誰了,我懷疑有人故意要做空厲氏的股票。”
“早就預料到,會有人趁着假期,開始做亂,不然幹嘛叫你回國。”
“我以爲你叫我回國過春節,合着拉我給你們厲氏賣命,我要大紅包。”
“先把事情做好再說。”厲歲寒留下最後一句話,就再也沒回復。
那邊,江丹橘醒來了。
她看厲歲寒依舊精神抖擻,問道,“厲歲寒,你不困嗎,現在幾點了?”
“現在是國內的凌晨,我不困。”
他經常全世界飛來飛去,早就喜歡了時差,可以完全按照當地的時間,正常作息。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江丹橘睡得七葷八素,都快不知道是在哪裏了。
只是房間裏掛着的那件潔白的婚紗,在提醒她,今天是她和厲歲寒結婚的日子。
想來也好笑,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要辦了一場婚禮,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也算視爲當初的一見鍾情,做個見證。
江丹橘起牀後,看了看,外面的霓虹燈已經亮起,便道,“現在外面剛天黑,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面走走,我也見識一下這裏的夜生活。”
她是記得那日厲歲寒說,紅燈區是很多來阿姆斯特丹旅遊的人,都會去的景點之一,她也免不了俗,要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