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囁嚅道，“對不起。”
“金叔叔已經幫了我這麼多，哪裏還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金全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江丹橘已經知道，他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吧。
看她語氣中的冷淡，大概是不會原諒他，這麼多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留她一個人受苦。
“丹橘，我...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對。”金全道。
江丹橘沒想到，事情真的如她所想，金全和母親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所以，江磐在母親剛離開，後腳就把劉敏蘭接到了家中。
或許都是因爲金全的原因，纔會那麼恨鬱家人的。
“我想若是我母親知道，我欠了你這麼大的人情的話，她可能不會原諒我的。”江丹橘道。
她知道母親的脾性，鬱菁熱情好客，既然這麼多年從未來往過的朋友，自然是他們之間發生了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若是母親還活着話，也不會允許她和金家來往。
“丹橘，不會的，我對不起你母親，更加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金全低着頭道。
江丹橘完全被金全的話給繞暈了，若是他對不起母親，還可以說得過去，爲什麼會說對不起自己。
莫非以前的事情，還真的和自己有關係。
“我能冒昧的問下，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是誰嗎？她怎麼是在我外公家的門口？”
金全之前聽林雲說過，自從鬱莞過世之後，鬱家上上下下，沒有人再提起過她。
主要是爲了江丹橘考慮。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在生她的時候去世的，一輩子都會揹負着害死母親的枷鎖。
鬱襄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他不想女兒留下的血脈，再因爲以前的事情，揹負着不該她承受的一切。
還有，關於江丹橘的身份，若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她是鬱莞的女兒的話，那些躲在暗處的金家的敵人，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慎重考慮之下，鬱家一直都瞞着關於鬱莞的存在。
所以，江丹橘從來不知道鬱家是有兩個女兒。
更不知道鬱菁和江磐，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金全慢慢的道，“她的名字叫鬱莞。”
他不想再對江丹橘隱瞞下去。
江丹橘一聽鬱莞的名字，確實是聽過的。
當初外公病重的時候，外婆在他牀頭提起過這個名字，只是她當時還小，還不太懂。
只是這個名字，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她和我母親是什麼關係？”她追問道。
看來以前心中的疑問，倒要靠金全這個外人來告訴她了。
“她是你母親，鬱菁的妹妹。”金全特意指出他說的母親，是鬱菁。
“什麼？”
江丹橘完全懵了，她是想過，鬱莞是和鬱家關係比較親密的人，以至於外婆在彌留之際，還在和外婆提着這個名字，但是完全沒有到，竟然是自己的姨媽。
“我說的真的。”金全知道江丹橘一時難以接受，還是想一次就把話給說清楚，他已經忍受了很多天，天天對着自己對的女兒，也不敢太過表達親近，從現在起，他想當一個真正的父親，而不是她口中的金叔叔。
這道也能解釋，爲什麼她和盧卡斯一見如故。
盧卡斯以前老是說她是妹妹，她倒也甘之如飴。
血緣的關係，真是妙不可言。
金全點了點頭，表示她的猜測的沒錯。
只是他要親口說出，江丹橘是自己女兒的話，還是有點無所適從。
江丹橘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外婆外婆，還有母親都隱瞞着關於姨媽的事情。
自己也不由的起了疑心。
爲什麼他們之前說起鬱莞的時候，有意的迴避她，甚至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大一樣。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這一切。
江丹橘自從知道了，厲歲寒就是那個當初和她一夜荒唐的男人後，便決定再也布恩那個稀裏糊塗的過活。
以後，但凡什麼事情，有迪娜不對勁，就一定要徹底弄清楚，不然只能任人擺佈而不自知。
“我姨媽是因爲什麼去世的？爲什麼盧卡斯見到外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外婆就是他的外婆？”
江丹橘想起來了，外婆後來對盧卡斯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不讓她和盧卡斯再有來往。
既然盧卡斯是外婆的外孫的話，爲什麼外婆卻不認他。
那金家和鬱家在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團團的迷霧，讓江丹橘更是看不清。
但是她知道，金全完全沒有騙她的必要。
金全道，“她是在生孩子的時候去世的，至於你外婆，她根本就不知道盧卡斯的存在。”
這些事情別說鬱襄夫婦，就連他自己也是剛剛知道還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盧卡斯，若是外婆在去世之前，還知道自己有個外孫的話，她一定會很開心的。”江丹橘也有點懊悔，爲什麼不早點知道盧卡斯的身份。
若是外婆知道盧卡斯，不但不是她擔憂的那樣，而是她的外孫的話，說不定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的。
江丹橘一想起外婆，眼淚的簌簌的滴下來。
金全見不得江丹橘難過，看着她落淚，自己更加難過。
“丹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回去看你和外婆。”
金全在這個時候，除了說對不起，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丹橘。
“我覺得外婆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因爲她曾經告訴我，不要再和盧卡斯來往。”江丹橘道。
“外婆大概是知道了他姓金。”金全道。
他知道，鬱家永遠不會原諒金家，不會原諒他。
江丹橘是聽出來了，當初金家和鬱家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纔會導致兩家人關係，生生斷掉，不再來往。
“你當初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姨媽的事情？”
讓鬱莞懷孕就是他做的最大的錯事，然後讓鬱莞獨自在鄉下生孩子，更是錯上加錯。
金全被江丹橘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