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然沒有覺得意外，許是從上次美術館開幕式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個藝術家的性格比較龜毛。
便道，“你去問下，什麼時間比較合適，我都可以。”
工作人員再次來到休息間的時候，發現金綰已經離開了，就薇薇安還在。
薇薇安拿出日程本，裝模作樣的看了下時間，便約到了一週之後。
金綰從美術館出來後，便一直坐在車裏等着。
薇薇安上了車道，“小姐，我把預約時間，安排在了一週後的這個時間。”
“好的，到時候我們把要在這裏租工作室的要求和厲歲寒說下吧，按照厲歲寒的性格，現在這樣他還要見面的話，有肯可能是需要我們幫忙。”
“那樣就太好了。”
他們又回到了墨色會所。
金綰便在一樓坐下，叫了一杯咖啡。
坐在窗戶邊，看着街道上來往的人羣。
不由的感慨，前面的這條路，自己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次，現在卻被當作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對待。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自己座位的旁邊，便坐了兩個女人。
其中一位便是張芊芊。
而另一個，她看到後有點被嚇一大跳。
因爲坐在張芊芊面前的女人，長的和以前的她，有幾分神似，只不過看上去是非常明顯的整容臉。
在這個城市，還有誰想要長成她的樣子。
她心中已經有了數。
聽到了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後，她更確定了，是江桃李。
她沒想到這兩個人倒是玩到了一起，以前張芊芊是多看不起江桃李，在富春山酒店開幕的時候，就見識過。
那時候，江桃李爲了擠進上流社會的名媛交際圈，是不遺餘力的討好張芊芊，也還是被排斥在圈子之外。
現在，張家開始走向沒落，張芊芊早不是那個一直處在圈子中心張家大小姐，而江桃李如今是厲太太，她們能在一起喫咖啡，倒也不是很意外。
江桃李雖然進了上流名媛的交際圈，但是言行舉止好像沒有多大的變化。
她說話的聲音比較大，金綰不用側耳，便聽的一清二楚。
江桃李和張芊芊，一直都在說最近買的什麼包，看上的什麼珠寶。
可以看出，江桃李現在的生活，比起以前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厲歲寒以前裝作最江桃李不屑一顧的樣子，有了孩子後，還不是讓她坐上了厲家女主人的位置。
金綰不禁冷笑了一聲。
她起身上了洗手間。
沒過多久，江桃李也去了洗手間。
金綰出來就看到在鏡子面前補妝的江桃李，她便並排和江桃李站在了一起。
她用眼睛的餘光，一直近距離打量着江桃李。
江桃李穿的一身穿戴，珠光寶氣，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富太太的模樣。
金綰穿着一件粗布的長衫，看上去非常寡淡。
這是她平時休息的時候，穿的最多的衣服，只要是能夠讓身體放鬆。
她現在是身份地位，哪裏會打理這種人。
江桃李現在非常拿喬，已經不在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儼然一副正牌厲太太的樣子。
厲歲寒倒是在外面，從來沒有表態過她到底是不是厲太太。
只是因爲，用這個若有若無的藉口，倒是可以擋掉很多應酬。
江桃李在外面更是肆無忌憚。
她感覺到了金綰的目光，便道，“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就識趣點，早點離開，這裏都是揮金如土的人，你沒這個條件，就不要影響市容。”
金綰嗤笑了一聲，這個女人還是這樣目中無人。
就讓她先得瑟一段時間吧，早晚有一天，要讓她也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
和厲歲寒約定見面的時間到了。
金綰又特意畫了一個烈焰紅脣的妝容，一身黑色長裙，讓她看上去美豔動人。
她又用了一種特別刺鼻的克蘇魯的香水，厲歲寒特別討厭的味道。
這樣的裝扮，和以前的江丹橘但是判若兩人。
不管厲歲寒後來怎麼樣對她，但是她知道，以前的厲歲寒曾經也愛過那個長相寡淡的江丹橘。
所以，她特意換了一種風格，出現在他面前。
就是害怕他會把金綰和以前的江丹橘，聯繫到一起。
這也算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前都是匆匆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所以，金綰這次更加緊張，可是她要表現的更加落落大方，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金綰比預定的時間先到了10分鐘，她知道厲歲寒一般都是掐着點纔會到，這是之前做他的祕書的時候，瞭解到的他的工作習慣。
她便在展廳裏，盯着自己以前畫的國畫看，在回憶過去畫畫時候的美好時光。
突然，一個渾厚的嗓音，在她身後想起，“金小姐。”
這個聲音，她最熟悉不過了，這是時隔五年後，第一次聽到厲歲寒的聲音，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慢慢轉身，笑着道，“厲總你好，我是金綰。”
她大方的伸出手，想去和厲歲寒握手。
許是她出手的動作有點慢，有或者是她身上散發的味道，實在是讓厲歲寒排斥。
厲歲寒直接轉身去了約定好見面的會議室。
很好，這正式金綰想要的效果。
上次去弔唁厲家老爺子的時候，和厲歲寒握手的緊張感，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她穿的高跟鞋有點高，走路的速度有點慢。
等她進到了會議室的時候，看到厲歲寒像個王者一般，坐在沙發的主位上。
金綰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大概是錯了，厲歲寒那是要找她幫忙，該不會是因爲她之前的怠慢，來問罪吧。
她在商場商場上的這些年，多多少少也學到一些職業微笑，學會了一些不露聲色。
金綰依舊笑着，開門見山的道，“厲總你這麼忙的人，要見我，不知道是爲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