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這才把畫收好，然後要送金綰和薇薇安出門。
他們剛走到電梯旁邊，就看到厲歲寒從總裁的專屬電梯裏走了出來。
林晟走過去道，“厲少，你怎麼回來了？”
他知道厲歲寒上午的行程，這會應該是在商務活動的現場。
沒想到會現在這個時間回來，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
金綰剛開始沒有看到厲歲寒，還是薇薇安提醒了她。
她定了定神，怕是厲歲寒一會又來問東問西，自己越是說的肯定，厲歲寒或許還越不相信。
林晟是他的人，還是讓林晟說比較好。
不過，既然又撞上了，不打個招呼，倒是說不過去。
金綰也走向厲歲寒，笑的更加燦爛了，“厲總，關於畫的事情，我已經如實告訴了林先生，有什麼問題的話，林先生會給你解答，再見了。”
說完，轉過身去，金綰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有時候已經厭倦了自己，面對厲歲寒的時候，只有帶着一副假面孔，才能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
現在是不得不低頭的時候，還要靠着厲歲寒讓江氏集團釜底抽薪。
光靠自己的力量，只不過是把江家的錢給弄到手。
只有讓江家徹徹底底把厲歲寒給得罪了，這樣的話，不管劉敏蘭再有什麼能耐，也不能讓江氏集團有任何起死回生的機會。
她就要眼睜睜看着，厲歲寒親手把江家捏得粉碎。
金綰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厲歲寒對着她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話該從何說起。
林晟見狀，馬上小跑着跟上來，畢竟金綰是客人，他要親自從她們下去。
厲歲寒自己走去了會議室，仔細打開那幅畫，端詳了起來。
聽過林晟說了江家的狀況後，厲歲寒也懷疑起畫的真假來。
他現在也想弄清楚，不管真假，這幅畫是如何到了江磐的手裏的。
厲歲寒才發現，自己以前居然從來沒有對江家有過任何關注。
特別是江丹橘已經不在了。
他知道江丹橘十分討厭回到江家，畢竟江磐是江丹橘的父親，厲歲寒也不會主動去找江家的麻煩。
現在又加了一層，厲若辰和江家的牽連，厲歲寒以前放縱江家，靠着厲家賺錢。
只是，沒想到江磐會走上賭錢這條獨木橋。
林晟送走了金綰和薇薇安，馬上回來會議室。
看到厲歲寒正靜靜的看着那幅《富春山居圖》。
“厲少，按照金小姐所說，這畫八成不是真的。”林晟道。
林晟聽了金綰的話，心裏已經認爲，這畫就是贗品。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說，這幅畫就是假的。
他最清楚厲歲寒和江家千絲萬縷的關係。
“好的，我知道了。”厲歲寒淡淡的道。
林晟非常意外，這次厲歲寒倒是完全聽信的金綰的話。
他本來還想好了一肚子的專業術語，要慢慢講給厲歲寒聽，說服他相信，江家提供的這幅拍品是贗品。
“你去查一查，江家從哪裏得來的這幅畫？”厲歲寒道。
“好的。”
兩個人還在會議室裏說着話的時候，秦雨突然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
“秦祕書，上午的活動結束了？”
林晟看到秦雨的出現，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人是一串一串的出現。
“嗯。”秦雨好像沒有要和林晟多說的意思。
她走到厲歲寒身邊道，“厲總，活動現場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回來告訴你一聲。”
林晟這時候，也知趣的離開了辦公室。
自從秦雨的父親秦鍾去世之後，厲歲寒倒是對秦雨多了一份照顧，給她充分的發揮空間，鍛鍊她的工作能力。
許是，厲歲寒覺得，自己對秦鐘的應該負責任。
秦鍾已經離開了，只有他這個留下來的唯一的一個女兒，是他一直放不下的。
臨終的時候，特別拜託過厲歲寒照顧秦雨。
秦鍾活着的時候，幫助過厲歲寒很多次。
厲歲寒既然答應了他，就不會食言。
秦雨自己也比較爭氣，在厲氏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和林晟一樣，就是厲歲寒的左膀右臂。
林晟也希望，厲歲寒身邊可以有一個秦雨這樣的女人幫忙，可以緩解下辦公室緊張的氣氛。
自從江丹橘去世之後，林晟覺得厲歲寒完全是變了一個人。
平日裏對女人，連正常看一眼都不會。
他對住在城南別苑的江桃李有多討厭，林晟是最清楚不過的，一切都是爲了厲若辰，厲歲寒才一直妥協，接受江桃李住在那裏。
林晟倒是希望，厲歲寒可以重新找一個女人，不要讓厲歲寒看上去這麼古怪。
有了一個正常的家庭之後，說不定會對厲若辰的成長有好處。
但是，這話他可不敢再說第二遍。
因爲他曾經隱晦的對厲歲寒提過，現在白城那麼多的名媛小姐，對於厲歲寒還是趨之若鶩的，想要從中找一個漂亮優秀的女人，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這是林晟自己粗暴的理解，只要漂亮溫柔，懂得關心男人，不就是最上等的人選嗎？
那時候還是在半夜開車的時候，林晟許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自己就把話越說越兜不住了。
最主要的是，他看厲歲寒帶着厲若辰，又當爹又當媽，回頭還有公司的事情一籮筐，等着他去定奪。
就是個鐵人，早晚也有被壓垮的一天。
他是擔心厲歲寒，纔會出此建議的。
厲歲寒一聽，馬上讓林晟把車停下來。
林晟以爲厲歲寒中途是有什麼事情，沒想到自己剛把車停下，厲歲寒就下了車，把林晟從駕駛座上趕下來，自己直接把車子開走了。
大半夜的，留下林晟一個人在公路邊吹了一夜的冷風。
自此之後，林晟就再也不敢多嘴了。
他只是暗搓搓的希望，有一天秦雨能夠降服住厲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