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帶着目的來的，那這個老婦人的話裏，到底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還真的難說。
厲歲寒姑且就在多呆幾分鐘吧。
老婦人看了看，一臉面善的林晟，這才道，“那時候我在醫院裏，做衛生打掃的工作。無意間就聽到，有兩個人在說起倒賣臍帶血的事情，我好奇就湊近去聽了聽。才知道還有這個生意，當時只是想，被賣了臍帶血的孕婦也是可憐，自己一點也不知情，身上的東西就被人賣了。”
厲歲寒看了一眼林晟，很明顯他有點不耐煩。
他纔不願意聽到誰到底可憐還是不可憐，他只想儘快的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做了什麼事情。
老太太大概是爲了讓自己說的話，更讓人信服，她還道，那時候是在樓梯間，他們以爲沒有人，因爲病人都是乘電梯，誰知道我這個老太婆正好在上面打掃衛生，就全都聽見了。
這時候，連林晟也覺得老夫人的話有點囉嗦。
林晟道，“你當時看到了那兩個人長什麼模樣了嗎？”
“都好幾年了，我記性也不大好，再說他們都穿着白大褂，在我眼裏長的簡直都一樣。”
林晟也知道，確實很難分辨。
他還是掉取了幾年前的監控錄像，才找到這個老婦人的，因爲看到了老婦人和之前在臍帶血機構工作的那個女人的共同畫面。
所以才把這個老婦人找來，詢問當年的事情。
老婦人道，“那時候，她除了聽到兩個女人的聲音之外，後來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也是身穿白大褂，帶着口罩，反正當時什麼也看不出，聽到是聽的清楚的，那個男人醫生，問女醫生都安排好了嗎，女醫生說是一切準備妥當。”
看來是背後有預謀的在行事。
林晟問道，“那個男醫生，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若是能夠看到男醫生露臉的畫面的話，那就讓老婦人好好甄別，說不定能找出點線索來。
畢竟這個臍帶血只有一個是有差錯的。
“你想想他們不幹好事，肯定不會露臉的。”老婦人道，“只是後來我看到了那個男醫生去了一個病房門口，我爲什麼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爲那裏是生孩子的地方那個，很少有男人出現。”
這倒是提供了一個很大的線索，因爲在婦產科的男醫生病不多。
可是，若是外人假扮醫生的話，想要查不出來，真的會很難。
那時候厲氏醫院的內部管理還比較亂，之前一直是厲歲年在控制着醫院裏的一切，引進外部資金也是厲歲年拍板決定的。
所以，當時醫院裏的人員也比較龐雜。
即使是監控錄像，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也是不清楚的。
老婦人繼續回憶，她突然道，“我在那個病房門口經過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姓什麼我倒是不記得了，名字應該是和一個水果有關，因爲當時我還說了句，她媽媽大概是懷孕的時候喜歡喫酸的，所以纔會起這個名字。”
“那個名字叫什麼？”厲歲寒這時候開口問道。
“應該是叫橘子，具體是姓什麼，我就不記得了。”老婦人道。
厲歲寒又追聞到，“你看到的名字是不是叫江丹橘？”
林晟聽厲歲寒問的這麼直白，也是一臉的錯愕。
不知道爲什麼厲歲寒會把這件事，和以前的厲太太扯在了一起。
老婦人一聽厲歲寒的說的名字，叫江丹橘。
她也迷惑了。
因爲有時候年紀大了，真的是記不清楚了。
到底是不是叫江丹橘，她還真的不能肯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裏，帶個橘字，因爲她自己就愛喫橘子。
老婦人有點被厲歲寒的氣勢給嚇道，她既不敢肯定回答，也不敢回答說不是。
就僵持在那裏。
林晟便接過話，“老婦人，你先好好想想，不要緊張。”
“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越是緊張，她更是想不起來了。
但是這次，起碼事情有了進展。
厲歲寒起身離開了，他怕自己再呆在那裏，那個老婦人，會被嚇得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林晟和老婦人又閒聊了一會，也沒有再問出什麼來。
他把提前準備好的一張支票，給了老夫人，並讓人送她回家了。
厲歲寒一直坐在車裏，等林晟出來，他想問問，還能不能得到進一步的線索。
林晟回來便告訴他，那個老婦人後來也沒有再說起什麼，說的重要的地方，厲歲寒都聽到了。
“厲少，我先送你回公司嗎？”林晟問道。
“不，送我回城南別苑。”
林晟坐在駕駛座上，轉頭看了一眼厲歲寒。
不知道總裁到底是又想到了什麼，怎麼這個時候要回家。
他便提醒道，“厲少，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
“暫時取消吧。”
看來真的是出大事了，除了厲若辰的事情，厲歲寒很少會突然改變日程。
本來已經定好的會議，說取消就取消了。
林晟也不敢再問爲什麼，只好道，“我這就通知下去。”
厲歲寒回到城南別苑，走進書房裏，便關上了門。
這他要冷靜的想一想。
那個老婦人的話，帶給了厲歲寒很大的衝擊。
爲什麼這件事，最終會和江丹橘有了牽連。
莫不是那個被賣出的臍帶血，就是來自於江丹橘嗎？
他以前倒是對厲若辰那麼排斥江桃李有過懷疑，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將江桃李和厲若辰做親子鑑定。
因爲他自己也非常討厭江桃李，那麼厲若辰之所以不喜歡接近江桃李，大概是因爲遺傳他吧。
在厲若辰出生之後，厲歲寒第一時間就做了親子鑑定，厲若辰確實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即使不做親子鑑定，他一出生，就和自己小時候的出生照片，一模一樣。
厲歲寒看到厲若辰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那是他的兒子無誤。
當然，他更相信科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