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爹地把金阿姨留住。
自己睡覺了,總得找個人陪着金阿姨,當然要請爹地出門了,不然金阿姨一個人在病房裏太無聊,也呆不住。
厲歲寒看到了兒子乞求的小眼神,淡淡的道,“厲若辰,你先休息,好不好?”
“那爹地陪着金阿姨,我先睡一會。”
“好好好。”厲歲寒道。
金綰彎下腰,小聲對厲若辰道,“金阿姨不走,等你睡醒了,還會看到金阿姨的。”
厲若辰馬上從被窩裏伸出小手,“一言爲定。”
上次厲若辰要給她拉鉤的時候,還是在厲歲寒的辦公室裏。
那時候,她知道不能再和這個小男孩有過多的接觸,因爲他的母親是江桃李,她們是敵人。
現在不一樣了,這是自己的兒子。
鑑於上次生生的拒絕了厲若辰的拉鉤要求,金綰現在想起來,還是十分的心疼兒子。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讓厲若辰失望了。
金綰遂伸出小指,和厲若辰拉了拉勾。
厲歲寒站在一旁,那個眼神,簡直要生生的將他們兩個人的手分開。
好在金綰很快把手收了回來。
“你好好休息吧,阿姨先出去一下。”金綰道。
厲若辰點了點頭,接着閉上了眼睛。
金綰這才輕手輕腳的往外走。
厲歲寒又重新幫厲若辰把被子給蓋好,也跟着出去了。
剛走出病房,厲歲寒開口道,“金小姐,請先留步。”
金綰不用想也知道厲歲寒要對她說什麼,不就是想馬上趕她離開嗎。
剛剛她可是當着厲歲寒的面,和厲若辰拉勾,等下他醒來的時候,會看到自己的。
所以不管厲歲寒對她說什麼,她都不會離開的。
金綰頓住了腳步,“請問厲先生有什麼事?”
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沒話找話。
“你打算什麼時候在我兒子面前消失,我已經容忍你很久了。”
金綰真的是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以爲她就沒有忍他很久嗎?
只不過爲了和兒子在一起,她豁出去了。
“抱歉,實在是讓你爲難,等厲若辰養好了病,我就不會在出現在你面前了,剛纔你也看到了,小孩子是需要人陪的,我看在他生病,實在是可憐的份上,不想讓小孩子再傷心。”
厲歲寒見金綰這次開始和他說軟話,而且是爲了厲若辰的健康考慮,本來要趕她走的話,都到了嘴邊了,也不好再說出口了。
現在確實是厲若辰的關鍵時候,他剛剛知道自己要住院,心裏還是非常害怕的。
自從金綰過來,陪着他之後,好像心情放鬆了下來,這樣也有利於他養病。
“小孩子現在不懂事,又因爲她沒有了母親,可能會比較依賴外人,所以還請你見諒,只是我希望金小姐等厲若辰病情穩定了之後,就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這也是爲他好。”厲若辰淡淡道。
金綰沒有接話,她現在要對厲歲寒說出要一直呆在厲若辰身邊的話,還爲時過早。
厲歲寒給金綰開起了條件。
只要她走,不要讓厲若辰再見到她,厲歲寒願意幫助金家擺平在白城的障礙。
說起金氏收購的那些企業,金綰才意識到這些天爲了找孩子的事情,她竟然都沒有過問過公司的狀況。
每每問起盧卡斯關於公司的情況,他向來是報喜不報憂。
既然厲歲寒允諾了這個條件,看來他應該是有所耳聞的。
金綰冷哼了一聲,這個男人想來只會用利益來收割人心。
只是,現在她不需要他的這些幫助。
即使金家輸掉在白城的一切又如何,反正現在金家的大本營也不在白城。
她之所以收購那些企業,只不過是順道要辦的事情。
沒想到,大概是金家迴歸白城的事情,動了某些人的奶酪,一直在對金氏旗下的企業在使絆子。
金家本來在白城,已經被人喫幹抹淨過。
本來金全也沒有指望着金家再回白城。
只是金綰和盧卡斯實在是不夫妻,當年金家被趕出白城,非要爭着一口氣,重新在白城贏回金家的位置。
但是,所有的利益還有名聲,在她的孩子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若是能順利將厲若辰呆到身邊的話,金綰還有金家願意付出這些代價。
這也是金綰一直沒有重視公司的事情的原因,找孩子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有贏回的機會,只看自己要不要付出那麼多的代價。
錢永遠也沒有賺夠的時候。
地位還有聲譽,都是虛名。
長知識損失一些錢,金家還輸的起。
沒想到,她沒有看重的事情,倒是厲歲寒敢起了興趣。
金綰冷冷的道,“謝謝厲先生的好意,我們金家的事情,我自有定奪,就不勞你費心了,只是我既然答應了要陪着他,你剛纔也聽到了,我想厲先生,也不想你兒子失望吧。”
厲歲寒真的是服了這個女人了,簡直油鹽不進,還無法無天。
他登時想起來了初見江丹橘的時候,那個女人一開始也是這幅樣子,只是後來,他知道了她的軟肋。
那時候外婆就是江丹橘的一切。
所以,爲了外婆,她什麼都願意做,即使是出賣自己,還是一如既往。
思及此,厲歲寒內心裏仍然爲自己當時的卑鄙而愧疚。
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她命好,卻不及江丹橘半分。
金綰看到厲歲寒的眼神有些許的飄忽,譏諷道,“難不成厲先生,每次對別人都是用威脅利誘的手段?”
厲歲寒一聽,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他反擊道,“怎麼,難道金小姐是覬覦厲氏,才接近我兒子的嗎?”
“厲先生是多慮了,不管你在白城如何的呼風喚雨,我金綰都不會看到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