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面見到她的話,厲歲年知道自己一定會認錯人的。
可是江丹橘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嗎?
厲歲年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從從飛機上,掛着降落傘跳下來的時候,還是被爆炸後的火焰傷到。
因爲燒傷的太厲害。
一直在醫院裏躺了一年多的時間。
才能站起來走路。
其他的時候,一直在做康復治療。
儘管他的臉已經燒傷,做了植皮。
但是面容和以前比起來,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不知道他再帶着這幅面容出現的時候,會不會還有人記得他。
若是不記得也是好事。
厲歲年造就想讓自己和過去割裂開來。
他和厲歲寒的爭鬥,失敗之後,簡直成了白城上流社會的笑柄。
人們都在背後議論他,一個小三的孩子,私生子。
也是一殺人犯的兒子。
他的母親,竟然想要謀殺正妻。
更是讓白城上流社會的太太團們,不知道在背後說的有多難聽。
知道厲歲年的母親,被抓進了監獄。
這麼大年紀,等於下半生都要在監牢裏渡過。
實在是大快人心。
很多人,都用這個例子,來警惕那些覬覦正妻地位的小三們。
讓那些人忌憚。
厲歲年在打算出山之後,早就讓人去調查,當初他失敗之後的情況。
當知道背後這些議論的時候,他的臉就更加的扭曲了。
只向着有一天,他在坐在高位的時候,一定要讓那麼些,在背後嚼舌根的人,得到教訓。
藏在厲歲年心中的仇恨,已經溢滿了他的胸腔。
好似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這種痛苦,讓他在平靜的狀態心愛,難以承受。
所以,他養成了酗酒的習慣。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自己灌醉,心裏才能得到一刻的安寧。
不然,夜越是寂靜,他的內心於是焦灼。
這些年,不管是身體受傷之後帶來的痛苦,還是心靈的煎熬,已經讓他變得面目全非。
有時候,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已經和照片裏的他,判若兩人。
而這些,都是厲歲寒造成的。
沒有這厲歲寒,他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想到這些,厲歲年就情不自禁的握起了拳頭。
......
張一民回去之後,就一直把金全拜託他的事情,記在心上。
依照現在張家的地位,和程家是越差越大。
如果冒昧的打個電話過去的話,十有八九,會被直接擋回來。
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好多了,雖然不能站起來走。
但是年紀到底是大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張一民決定,去京都一趟。
親自去見程家人一趟。
希望程家給看在他這一張老臉,也爲程家做過事情的份上,能見上一面。
爲了彌補自己年輕的時候,犯下的過錯,差點毀掉了一個年輕人的一輩子,還間接的害死了鬱家的小姐。
張一民一直認爲,張家之所以一直走下坡路,還有他的後代子女,這麼不成氣候,多事因爲老天爺要懲罰他。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張一民把自己要去京都的時候,和時嘉說了。
時嘉雖然沒有問過張一民是什麼事情,但是這一趟金家之行,她多少明白了點什麼。
“外公,你現在的身體,喫得消嗎?不用着急這一時吧,實在是要去的話,我代替你去,也未嘗不可。”
“嘉嘉,這件事我必須走一趟。我的身體我清楚,一時半會沒事的,我也想去京都漸漸老朋友,再不見,真的沒有機會了。”
時嘉知道,外公的身體,確實是每況愈下。
若是他希望多出去走走看看的話,也希望如了他的心願。
外公一輩子爲張家操勞,也該趁着現在這個時間,多出去走動走動,就愛年間老朋友,散散心,或許會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時嘉決定和外公,一起去京都。
張一民還提議交代時嘉,不要把他去京都的事情,讓張芊芊和張慎行知道。
自從這次病倒之後,張一民就知道了,他自己的孫子孫女靠不住。
現在能夠完全信任的人,就是他這個外孫女了。
說走就走。
張一民和時嘉很快就到了京都。
他們住進了京都大酒店。
休息了一個晚上,張一民便打電話給程天。
不管怎麼說,在程天面前,他也是長輩。
接電話的不是程天,而是他的祕書。
張一民就有了不好的感覺。
該不會是知了他來的目的,故意推辭吧。
祕書只是告知,程天做那事在忙,有空就會回電話的。
張一民在電話裏,就表示,自己已經住在了京都大酒店。
若是程天有時間的話,希望可以見上一面。
張一民掛斷電話,一臉的思忖。
時嘉道,“外公,是不是程家人,不願意見面?”
“不知道。我們暫且等着吧,不管怎麼樣,不見到程家人,我們不能離開。”
張一民知道,這次來絕對不能空手而歸。
這是他欠金家的,就是再難,也要見上程家人一面。
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也不枉來這一趟。
那邊,程天的辦公室。
祕書掛斷電話。
“老爺,我已經說您在忙了,張老先生說,他已經住在了京都大酒店。”
這時候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帶着上位者的氣勢,着實更人敬畏。
他思忖着張一民的話。
看樣子,不見到他,這次應該是不死心。
程天雖然不在白城,但是白城要是發生點什麼事情,很快就會有人報告給他。
特別是張一民一出院,就去了金家的事情,早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所以,當看到手機上顯示了一個來自白城的電話號碼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張一民的來電。
本來知道他電話的人,並不多。
果然他猜的沒錯。
看樣子,這次是躲不過。
終究是要見上一面的。
畢竟,張一民也算是他的長輩。
若是不見的話,確實說不過去。
這件事,他還要從長記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