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算是順過氣來了。
剛纔程天實在是太過分了,完全不給他們母子留面子。
竟然在那麼躲鄉下人面前,讓兒子難堪。
特別是在厲歲寒的面前。
以後,還需要厲歲寒多輔助程迪呢。
厲歲寒雖然只是在白城,隻手遮天,還管不到京都的什麼事。
有個這樣的後盾,到時候程迪真正的成爲程家的話事人,也可攻可守。
可是,現在這樣,豈不是讓程迪在厲歲寒面前,威嚴失盡。
還有那個陳澈,不要以爲程天,剛對他說了幾句好話,好像就能冰釋前嫌。
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再覬覦程家的任何東西。
直接死在外面,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京都,是做好不過了。
只要他不呆在京都,離開程家遠遠的,程太太也不回趕盡殺絕。
只要是有可能威脅到她的兒子的事情,她是絕對不允許的。
程太太喫着盤子裏的巧克力蛋糕,腦子裏還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
程迪確實是餓,一直在低頭喫飯。
時不時會擡頭看下張芊芊。
張芊芊本來就不餓,雖然只是點了份輕食沙拉,喫起來還是有點飽。
再說,她也沒有心思喫東西了。
之前只是遠遠的看到程迪,還以爲就是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那個小哭包。
沒有想到,多年不見,竟然也完全是長開的樣子了。
張芊芊也時不時的盯着程迪看。
不巧,兩個人的目光,一下子對上了。
程迪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芊芊道,“你的這一份牛排是不是還不夠喫,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把這份蔬菜沙拉也吃了吧。”
說着,就把自己面前的蔬菜沙拉,推到了程迪的面前。
程迪遲疑了一下,直接就端到自己面前。
程太太看到眼裏,有了幾分的不悅。
他的兒子,什麼時候喫過別人剩下的東西。
這個張芊芊,還真的一點一分長尊,竟然讓程迪喫她剩下的東西。
只是,她看到兒子,這麼有食慾,也就不想在這個時候橫加干預了。
她也知道,他們一大早來到白城,程迪根本就沒有喫什麼東西。
也就隨着他去了。
等回去的時候,一定會和兒子,好好交代。
怎麼能喫張芊芊剩下的東西呢。
程迪道,“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和芊芊姐搶冰淇淋喫,我還大哭了一場。”
張芊芊沒有想到,程迪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屁孩,一羣孩子裏,數他最小,他當然是搶不過這麼多大孩子。
搶不到,就知道哭。
張芊芊笑着道,“程迪弟弟,你記性還真好。”
程迪也笑了。
程太太看大兒子高興,她也高興。
看來,把張芊芊叫來,逗逗兒子開心,還算是正確的決定。
他們喫完東西,程太太看了下時間。
她就建議道,“我們也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了,還是先上去吧,畢竟他們還都在上面。”
程太太想要提醒兒子,以後還是要多和白城的人打交道的。
兒子就是再看不上這裏的人,但是以後也少不了找白城的人幫忙。
程家也是剛剛兩代人才到了京都。
和京都的那些古老家族想必,實在有點拿不出手。
程家在白城還是很有號召力的,今天來參加會面的人,都是各個家族的重要人物出席,就知道他們是十分看重和程家的關係。
現在可不能讓兒子,失去這個重要的機會。
更何況,現在陳澈還在樓上。
誰知道他們會說什麼。
她和兒子必須上樓。
只要是發生點別的事情,她也可以早點安排應對。
程迪有點不想上去。
畢竟,剛纔實在是太丟臉了。
他已經從裏跑出來了,父親都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見到那個晦氣的人,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父親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對過他。
程迪有點難以接受這樣的落差。
他怏怏的道,“那麼多人,都是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好去的。”
程太太沒有辦法,在張家兄妹面前,給兒子解釋現在的行事。
她只好道,“你父親還在上面,我們不能和他分開太久的。”
“他現在見到那個人之後,就忘了我們母子兩個了,我們回去還有什麼意思。”
“你這個孩子,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那個人,不管小澈做的再不對,他也是你的哥哥。”程太太道。
程迪看了母親一眼,也是十分的意外。
他沒有想到,母親會這麼說陳澈。
“你不會也和父親一樣,中了什麼邪了吧。”
“瞎說什麼。”程太太道。
母子兩個人說話,有點不投機。
坐在一旁的張芊芊,馬上在一旁打圓場。
“程迪弟弟,這裏雖然不比京都,但是今天來的都是白城有名有臉的人物,還氏多認識一些好,以後免不了打交道的。”張芊芊道。
張芊芊這幾年,自從坐上了張氏副總裁的位置,倒是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許是因爲,她上頭有張慎行這個哥哥,實在死不靠譜。
好多事情,幸好有她在一旁看着點。
纔不至於讓張慎行鑄成大促。
張芊芊知道,現在的程迪,就像是前幾年的自己。
還沒有遭受過社會上的毒打。
一直以來,都有家人爲自己撐起頭頂上的一片天。
哪裏知道,在外面做事情,是有多辛苦。
對於,什麼建立自己的人脈,學會和各色人打交道的事情,他是完全不在乎的。
反正很多事情,有程天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他爲什麼還要花費自己的時間,還有精力,去應對那麼多自己完全不喜歡的人和事。
只是,剛纔聽張芊芊這麼一說,好像還是很有道理的。
他之前在飯桌上,是衝動了些。
不只是因爲父親,沒有關注他,而只是爲陳澈夾菜的事情。
更是因爲,陳澈的眼裏完全就沒有父親。
對父親一點也不尊重。
這讓程迪很是看不過去。
不說別的,就光是金今天來到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對父親恭敬有加。
陳澈這麼做,就是公然拆父親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