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沒事吧?等穩定了之後,還是轉到厲氏醫院吧,到時候我會請專家,過來會診。”厲歲寒道。
金綰道,“謝謝,暫時先不用了,醫生說,還是等一切穩定了再說。”
她儘管很想爲父親找更多的醫生,來做診斷。
只是國際醫院和厲氏醫院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父親的病,是因爲心肌缺血引起來的休克。
所以,還是暫時在一個醫院裏呆着好。
畢竟,這裏的醫生是最先了解到父親情況的,臨時換醫生的話也不大好。
她倒不是爲了故意和厲歲寒劃分界限,才拒絕他的提議的。
厲歲寒道,“也可以,到時候讓醫生過這邊來,也是可以的。”
畢竟之前,厲若辰做手術的時候,就是在國際醫院,當然手術操刀的是摩爾醫生。
剛纔醫生見到金綰和盧卡斯之後,並帶他們進去病房裏,看了金全。
因爲是無菌病房,所以不能進去很多人。
金家的兩個孩子,進去和父親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
畢竟這個時候,病人才剛清醒不久,身體還是十分的虛弱。
既然已經看過父親。
盧卡斯道,“妹妹你先回家休息的,舟車勞頓了這麼久的時間,好好睡一覺,別把身體給折騰垮了。”
厲歲寒道,“你們兩個人都先回去吧,盧卡斯你在這裏已經守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盧卡斯道,“我一個大男人的,沒事,旁邊不是有休息室嗎?累了,困了,我自然會去休息。”
這時候,陳澈也跟了上來了。
他也要堅持守在病房前。
厲歲寒斜睨了他一眼。
好像在說他現在留在這裏,真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不管怎麼說,他厲歲寒可是厲若辰的父親。
也算是金家半個女婿吧。
陳澈也只不過是金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盧卡斯道,“要不你們都回去吧,這裏暫時也用不上這麼多人,再說,你們時間這麼貴,我們可耽誤不起。”
最後,還是陳澈送金綰先回金家。
厲歲寒和盧卡斯,留在醫院裏守着。
金綰回到了金家之後,感覺到好累。
也許是之前,一直在提心吊膽,心一刻也不敢放下。
現在雖然知道了,父親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
但是,醫生說父親的這次發病,有可能帶來無法逆轉的損傷。
也許對以後的生活,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盧卡斯雖然安慰她,醫生一般都是把最壞的結果告訴病人家屬。
所以,讓金綰不要太過於擔心。
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金綰實在是太害怕失去親人了。
她眼睜睜的看着,外公,母親,外婆,一個個最疼愛她的人,在自己面前離開。
這種感覺就像是凌遲一樣。
讓人心有餘悸。
一刻都不得安寧。
儘管他和父親,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還不是很長。
但是,在這幾年的過程中。
她能高感覺到父親對自己深沉的愛。
爲了彌補過去證明多年,沒有在她身邊照顧自己的缺失。
可以爲了她,做盡可能做到的一切。
但是,因爲她,還是回來了。
她知道父親,既愛白城,又恨白城,更是怕回來白城。
原本父親已經把白城的一切都過濾掉了,特別是那些曾經對他的深深的惡意,還有傷害。
父親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纔剛出來這個社會,就遭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他內心深處,一直揹負着重重的十字架,艱難的在異國他鄉,努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
金綰更能體會到,一顆將心之心要想復燃,是多麼的困難,去克服心理上的桎梏。
她佩服父親,也敬重父親。
但是,遺憾的一點是,即使是對給與她生命的父親,她始終都是尊敬有加,若是說起親近來,卻談不上。
她有時候,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那是自己的父親啊。
也許過掉了童年的時期,最容易培養感情的時候,再想找回來父女之間的親暱,實在是太難了。
現在眼看着之前還是,身體無恙的父親,如今躺在病牀,連說話都開始口齒不清。
怎麼讓她的內心,不震撼。
金綰感慨生命的脆弱。
陳澈將金綰送到房間裏之後,一直就沒有離開。
他就在樓下的客廳裏的坐着。
金綰回到房間之後,一直怔怔的趟在牀上,雙眼望着天花板。
她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爲什麼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
如果她要是在家的話,或許會早點發現父親,暈倒在書房裏。
也許早一點送醫生的話,病情就可以早一點控制得住。
不會像現在這麼嚴重。
金綰深深的自責。
她真的覺得自己不該去美國的。
當然,這件事要是怪罪在厲歲寒的身上,也不應該。
誰又能預測到,事情會發生呢。
她誰都不能怪,只能怪自己。
若是她不回來白城,不再白城經歷這麼多事情的話,父親也不會累到。
雖然父親嘴上不說什麼,畢竟回來要面對如此強大的程家,沒有心理壓力,是不可能的。
也許就是因爲回來之後,父親爲了這麼多事情,操碎了心,纔會在病房裏暈倒。
金綰簡直是不敢往下想。
她難道真的是那個罪人,回來金家之後,又給金家帶來不好的事情發生。
眼淚無聲的從她到眼睛裏流出來,打溼了枕頭。
這時候,只聽到,有人在敲房門。
她擦乾眼淚,“進來吧。”
是薇薇安。
她走到金綰的牀邊,“小姐,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老爺,你臨走前還叮囑我,讓我提醒老爺早點休息,不要太累着。”
金綰知道,薇薇安對於父親的感情,說起來比她對於父親的感情,還要深。
她安慰道,“薇薇安,這不關你的事情。”
金綰看着眼圈通紅的薇薇安,這時候自己也情難自已。
兩個人登時,抱頭痛哭。
金全是金家的家主,他一倒下,整個金家都慌了。
儘管,自從金綰來到金家之後,金全試着放手,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金綰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