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先去房間裏等着吧,我馬上打電話給他。”
盧卡斯這纔跟着厲歲寒去了酒店房間。
厲歲寒當着盧卡斯的面,撥通了陳澈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厲歲寒開口道,“陳澈,你什麼時候過來這邊?”
陳澈昨天從酒會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出現。
就連厲歲寒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當然,當着盧卡斯的面,他是沒有辦法先偷偷發消息給陳澈,讓他事前知道盧卡斯要來興師問罪的事情。
盧卡斯很聰明,會發現的。
陳澈道,“最近都不要找我,我不想和任何人見面。”
厲歲寒特意把手機開得外放。
盧卡斯聽的很清楚。
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是怕自己的聲音被陳澈聽到,他本來要來,又不來了。
沒有想到陳澈就是對厲歲寒,也是這麼不耐煩。
盧卡斯給厲歲寒使眼色,讓他不管怎麼樣,也要來一趟。
因爲既然金綰是在這裏受到欺辱,那盧卡斯就要在這裏,把所有的欺辱都還給陳澈。
厲歲寒道,“這邊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來處理。”
陳澈有氣無力的道,“你們看着辦吧。”
說完,直接把手機掛掉。
厲歲寒這邊再喂喂喂,那邊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盧卡斯氣的跳腳,“再打過去。”
厲歲寒只好重新撥通陳澈的電話,那邊直接關機了。
盧卡斯滿腦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灑。
他就對着厲歲寒道,“你當時就在現場,怎麼能眼看着那麼多人對我妹妹,你該不會是因爲金綰要和陳澈結婚的事情,故意看她笑話吧。”
厲歲寒知道,盧卡斯這是氣瘋了。
不能把火發到陳澈的身上,現在只好找到他的頭上。
看在盧卡斯是自己的朋友,又是厲若辰的舅舅的份上,厲歲寒沒有說話。
任由盧卡斯胡言亂語。
在他看來,盧卡斯就是氣糊塗後,只顧着口不擇言。
他現在不做聲,等以後再找回來。
厲歲寒起身,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出來。
他斟滿了酒,“喝吧。”
盧卡斯剛纔簡直是罵的口乾舌燥。
看到眼前擺着的紅酒,並沒有退讓。
一杯紅酒下肚,好像才冷靜了少許。
盧卡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發泄錯了對象。
他才淡淡的道,“你昨天帶我妹妹走之後,她還好吧?”
“比你冷靜多了。”厲歲寒道。
盧卡斯知道,和妹妹比起來,他的生活特別的一帆風順。
他從小就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
長大了之後,父親基本很尊重他的想法。
他早早的就搬出家,開始獨立生活,從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基本上,就以前的人生路上,就沒有遇到過挫折。
可是,妹妹不一樣。
她比自己還要成熟。
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的人生可以和妹妹做個調換。
也許當初因爲他是兒子吧,所以爺爺纔會選擇帶他去金家。
妹妹就留在了白城。
因爲這樣,兩個人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差異。
金綰是個女孩子,就該在家裏被寵愛着長大。
好像所有的磨難都要加註在她身上。
別人不知道,難道陳澈不清楚嗎?
爲什麼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將她的自尊,在很多人面前,狠狠的踩在腳下。
盧卡斯道,“你帶我去找陳澈吧。”
他今天不見到陳澈,實在是不能放過自己。
對不起金綰受到的欺辱。
厲歲寒道,“你剛纔也聽到了,他現在已經不在京都。”
盧卡斯的拳頭重重的打在茶几上。
厲歲寒道,“你先回白城吧,她現在需要你。”
盧卡斯嘴角囁嚅了幾下,才淡淡的道,“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這次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帶她開這裏。”
厲歲寒的心一沉。
他想到金綰要走,就好像把他的心也帶走了一樣。
厲歲寒想勸說盧卡斯,不要這麼做。
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就在他的不遠處。
他都沒有能夠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厲歲寒說不出口勸阻的話。
須臾,他纔開口道,“這樣也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過平靜的生活。”
只要她過的好,他還有什麼其他的祈求呢。
盧卡斯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酒。
悉數下肚。
他猛地站起來,“既然陳澈要當縮頭烏龜,我就不相信他能永遠的躲起來,我先回白城看妹妹。”
“我讓人送你去機場。”厲歲寒道。
盧卡斯沒有推辭,畢竟他來到京都算是兩眼一碼黑,很陌生。
有厲歲寒的人幫忙,會順利好多。
後來,厲歲寒親自送盧卡斯到機場。
他還要重新折回來,因爲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商議好。
厲歲寒回到酒店的時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看到了陳澈。
連他都相信了陳澈已經不在京都了。
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出現在這裏。
“你現在過來幹什麼?盧卡斯已經去白城了。”
“就是因爲盧卡斯已經走了,我纔過來的。”陳澈道。
“怎麼,你也害怕。”
厲歲寒瞥了陳澈一眼,刷了門卡,進到房間裏。
陳澈也跟着進來。
“陪我喝一杯。”陳澈道。
厲歲寒道,“這裏有酒,拿回自己房間裏去喝。”
陳澈道,“連你也嫌棄我嗎?”
厲歲寒沒有說話。
當初陳澈也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金綰,不讓她受到傷害。
不曾想,給她最大傷害的,確是這個信誓旦旦的男人。
可是,誰也不曾想到,陳澈終究是金家人。
實在是荒唐。
老輩人的荒唐事,影響到小一輩。
這個理由,又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說。
陳澈只好找厲歲寒。
厲歲寒冷冷的道,“當初你就該放下執念,如果你當時放下的話,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發生。”
陳澈苦笑了一聲。
讓他怎麼能輕易的放下呢。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願意將生命交付的女人,不曾想是自己的堂妹。
他的人生真的是荒唐至極。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