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反應是要將金綰的手掙脫開。
誰知道睡着後的金綰,手上的力氣好像很大,死死的將他禁錮住。
好像怎麼也不要將他放開。
厲歲寒的眼神晦暗。
他一下子躺在了金綰的身邊。
金綰大概是感受到了身邊,有一種力量,在往下壓。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
眼前突然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劍眉星目,俊美無邊。
就是她一開始見到的那個厲歲寒的樣子。
她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金綰這時候試圖將自己的手,從厲歲寒的身上抽開。
卻怎麼用力也抽不出來。
她這個時候,好像清醒了許多。
才意識到,這原來不是夢,而是現實。
金綰頓時羞紅了臉。
實在是太丟人了吧。
不知道,她剛纔到此是對厲歲寒做了什麼。
因爲醒來後,只是隱約中記住一點夢的內容。
其他的,在她看到厲歲寒的那一瞬間,夢境是悄然消失了。
金綰用力的頭埋在厲歲寒的胸口。
她小聲的道,“抱歉,我剛纔好像在做夢,打擾了。”
厲歲寒嘴角上揚,快到了耳邊。
她說的是什麼話。
他倒是願意,她不停的來打擾自己。
厲歲寒道,“原來你剛纔夢到了我。”
金綰的臉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
她總不能說,自己竟然做了關於他的春天的夢吧。
金綰遲疑了一下,突然要從牀上坐起來。
她道,“現在幾點了,厲若辰呢?”
已經睡得完全忘記了時間的她,這時候纔想起來問兒子。
她還記得,之前是在客廳了,她只是小酌了一杯。
然後,怎麼就變成躺在牀上了。
厲歲寒伸手,給金綰看自己的手上帶着的手錶。
已經是凌晨兩點鐘。
“我睡了這麼長時間嗎?”金綰道。
“你是不是太累了,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的。”厲歲寒道。
金綰道,“大概是最近事情比較多吧,以後會好好休息。”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要回家。
已經到了大半夜。
她和厲歲寒都喝了酒。
城南別苑的司機,都已經睡着了。
她可不好意思去打擾別人。
金綰看了看房間裏的擺設,好像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她道,“我去客房睡吧。”
厲歲寒嘴角囁嚅了幾下,然後道,“好的。”
金綰從牀上下來。
厲歲寒也一起,和她去了隔壁的房間。
因爲根本就沒有什麼客人來城南別苑來。
所以客房裏,什麼都沒有。
金綰進去之後,有點傻眼。
她還記得,自己剛纔來到城南別苑的第一天。
客房裏的東西一定俱全。
想來那個時候,厲歲寒就已經決定,不會讓她踏進主臥。
原來那個客房是爲她早早準備的。
金綰看了厲歲寒一眼,他這是故意的吧。
明明客房什麼都沒有。
說實話,這個倒是有點冤枉厲歲寒了。
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房裏的東西,已經被家裏的傭人完全清理掉的。
本來若是來客人的話,會重新佈置的。
只是,現在深更半夜的。
是金綰不想。
厲歲寒道,“這個住不了,回去隔壁吧,你睡牀上,我睡沙發。”
金綰想了想,看他那條大長腿。
倒是應該是無處安放。
不過,這樣也好。
不然他怎麼能體會到,當初自己嫁給來之後,受到的辛苦。
金綰道,“好吧。”
好在,衣帽間裏還有她的衣服在。
她也不知道,厲歲寒爲什麼會一直放着她的衣服。
大概只是一種習慣吧。
就像他一直都保留着母親留下來的東西一樣。
到底是個念舊的人。
金綰拿好衣服道,“我先去洗澡了,你可以去書房工作。”
厲歲寒眼神一怔。
他道,“好吧,有事情,你打電話給我。”
金綰點了點頭。
她看着厲歲寒離開,將門帶上之後,才稍微放鬆了些。
金綰打開浴室的門。
將自己的東西放置好。
將水龍頭打開,往浴缸裏放水。
她走到鏡子前面,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除了臉上多出幾道皺紋來,好像和幾年前,並沒有什麼差別。
只是,心境上已經完全不同。
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小心翼翼。
在這個房間裏,連大氣也不敢出。
生怕是哪裏招惹到厲歲寒,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唯有這個浴室,是她可以完全放鬆的地方。
要說她對哪裏最留戀,也就莫過於這個浴室了。
誰放好了之後,她躺在浴缸裏。
許是因爲剛纔已經睡了太久的緣故,躺在浴缸裏,正好可以解解乏。
金綰很留戀這種久違了的感覺。
不知道,自己在裏面躺了多久。
她纔想起來,厲歲寒被她支到書房去了。
自己是睡飽了,厲歲寒還要睡覺。
她剛纔進來的時候,就沒有帶手機。
又不是剛纔的時候,什麼都不懂。
有什麼好打電話的呢。
金綰穿好浴袍,就往外走,想要看看厲歲寒在哪裏。
好像自己來了,就霸佔了他的房間,不是太好。
她還是早點把他叫回來的好。
金綰從浴室裏出來,還沒有拿起來手機。
突然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在盯着她。
她背後一涼。
轉身一看,厲歲寒就坐在沙發上。
已經穿好了睡衣。
頭髮上還溼漉漉的。
應該是剛洗好澡。
金綰怔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客房的浴室裏,不是什麼也沒有嗎?”
很明顯在問他去哪裏洗澡去了。
要是知道可以在客房裏洗澡,她幹嘛還要呆在他的房間裏。
厲歲寒道,“浴室又僅僅是客房裏有。”
金綰這纔想起來,書房裏也有。
大概是因爲厲歲寒的惡趣味,就是泡澡的時候,也要工作,所以纔會在書房裏設置了浴室吧。
“我正要打電話給你,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金綰道。
厲歲寒道,“我本來睡眠就很好,沒事的。”
金綰看了看那短的可憐的沙發。
“要不你睡牀吧,我睡沙發好了。”
金綰說完,又小聲的道,“又不是沒睡過。”
儘管她說的聲音很小。
厲歲寒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