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明從白城回來了之後,和陳澈也沒有再直接聯繫。
她還是從哥哥那裏,得到了陳澈在詢問她的消息。
寧願從外人那裏知道,也親自打電話給她。
秦明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腦海裏一直在想着梁言的話,和陳澈解除婚約。
在訂婚之後,都是她一個人在努力,在堅持。
只是,所有的努力,只是換來,陳澈的不聞不問。
當初確實是她硬逼着陳澈答應,要和她訂婚的。
可是,她想着時間久了以後,兩個人的關係能有所改善。
說起來,像他們生活在這樣的大家族的環境中,能找個門當戶對,又看上去順眼的聯姻對象,着實是不容易的。
陳澈好像一點也不珍惜他們之間的關係。
在這段感情裏,只有她一個人到底是孤掌難鳴。
秦明有點偃旗息鼓。
她陷入了感情的旋渦裏,不願意出來。
儘管,她清楚,自己也願意,從裏面爬出來。
如今,有人能推她一把的話,確實是給她一個助力。
原本以爲,這次陳澈帶她回京都,去祭拜他的母親,可以讓兩個人的關係升溫。
誰知道,陳澈直接將她一個人涼在了酒店裏。
呵。
秦明只覺得自己是個可憐蟲。
她想要擺脫如今的感情困境。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在心裏告誡自己,你可以的。
從現在開始努力。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工作上。
秦明讓哥哥秦爭,多給她分配一些工作。
只有通過外力,讓自己的大腦填滿,纔不會去想所有和那個人相關的事情。
她不想再意氣用事。
下次的決定,一定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有時候,人就是靠着欺騙自己,才捱過一天又一天。
直到,秦父問起了她,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和陳澈結婚。
秦明直接就懵了。
爲什麼父親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因爲,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外人看來,她和陳澈很般配。
陳澈當然也會給她面子,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未婚妻的樣子。
只有她最清楚,其中的冷暖。
只不過是,在長輩面前演了一出好戲。
然而,入戲的人只有她自己。
秦明遲疑了一下,腦子快速運轉。
她道,“這件事我一個人沒有辦法決定,回頭我和陳澈商量一下。”
秦父點點頭,嘆了一口氣,便上了樓。
秦明看着父親的背影,大概是對她失望了。
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拉不回來。
秦明越發的感覺到,胸口很是煩悶。
她實在是在家裏坐不住了。
拿上車鑰匙。
開車去了陳澈的家裏。
她沒有提前預約。
到了陳澈的公寓樓下。
又覺得自己的行爲,實在是太過魯莽。
她害怕,害怕今天真的會有個結果。
想要退縮,當個鴕鳥。
只要是她不提分開的事情,大抵陳澈是不會說的。
男人就是這個樣子。
秦明想要開車離開這裏,突然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陳澈的車子。
隨後車子就停在她旁邊的車位上。
秦明想要再離開,已經沒有可能。
陳澈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秦明也從車上下來了。
他淡淡的道,“你怎麼過來了,提前告訴我一聲,幸好我今天回來的早,有什麼事情嗎?”
秦明已經很久沒有來公寓這邊找過他。
“沒有事情,是不是就不能來找你?”秦明帶着怨氣道。
陳澈沒有回答。
秦明的眼睛裏噙着淚水,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在裏面。
“先上去吧。”陳澈道。
兩個人站在樓下,也不是說事情的地方。
秦明沒有回答,只是緊跟在陳澈的後面。
也許,今天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不是恰巧碰到陳澈的車子,就停在她的旁邊,
讓她沒有辦法離開,許是她走就退縮了。
在感情裏,她現在是最懦弱那一個。
陳澈打開門,還是很紳士的請秦明進來。
其實,秦明很厭惡陳澈這樣的禮貌,應該說是疏離纔對。
對她永遠是保持着幾分的距離。
她真的不希望是這樣子對她。
陳澈道,“我喝什麼,我幫你拿。”
“白酒。”秦明道。
陳澈的眼神一凜。
他當下就知道,秦明今天和往常不大一樣。
陳澈還是從酒架上,拿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過來。
“白酒就不要喝了,還是喝這個吧。”陳澈道。
秦明沒有說話。
房間的氣氛很是壓抑。
兩個人大概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就等着對方,先安耐不住。
這一次,秦明好像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她在喝了一杯又一杯。
想要從陳澈嘴裏,聽出一點最真實的話,也可以。
須臾。
陳澈道,“那天你一個人回來,還順利吧?”
“你怎麼現在才問我,難道你的未婚妻,一大早和別的男人從一個房間裏出來,你竟然如此的無動於衷,我在你眼裏算什麼?”
她不甘心。
不甘心陳澈的眼睛裏,一點喫醋的意味都沒有。
好像是一個外人,完全不關他的事。
陳澈沒有說話。
他難道能說,你要是和梁言破鏡重圓,也是一件喜事。
起碼,讓他的負罪感,可以減輕一點。
秦明見他不說話,一氣之下,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直接扔在陳澈的頭上。
酒杯裏,還有她沒有喝完的酒。
她討厭死了陳澈,一直不說話的樣子。
不知道他和金綰在一起時候,該是什麼樣。
但是,一定不是現在的狀態。
她早就在白城打聽過,陳澈以前在白城的生活,是有多麼鮮活。
現在在她面前,好像從來沒有醒過來一樣。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陳澈的額頭上,馬上就因爲酒杯在他的額頭上碎掉,流出血來。
秦明馬上靠過去,哭着道,“抱歉,醫藥箱在哪裏,我幫你包好。”
說着她要去拂去他額頭的頭髮,查看傷口的樣子。
陳澈握住了她的手腕。
“沒事,你也知道,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紙巾,將額頭上的血跡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