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綰到上班。
她和往常十分的不同。
因爲之前遭遇綁架的事情,讓她十分的小心。
以至於,她出入公司,身邊都有保鏢跟着。
自從厲歲寒回來之後。
她一直懸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好像,自己什麼也不怕了。
她之前在公司的時候,幾乎不苟言笑。
不是自己非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而是,他自己壓力山大,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擠出笑容來。
今天她一進到公司裏,就笑着和來往的同事打招呼。
跟着她的保鏢,也少了幾個。
公司裏的人,都在小聲議論。
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好像他們眼裏的女魔頭,現在變的如此和顏悅色,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紛紛都在猜測,他們的這位女總裁,到底是遇上了什麼喜事。
金綰到了辦公室。
林晟道,“恭喜太太。”
他已經得到了厲歲寒回來的消息。
知道,厲歲寒纔回來,纔沒有時間搭理他。
就算他再想見日思夜想的總裁,也不敢貿然前往。
只好,來問金綰關於厲歲寒的情況。
金綰道,“我的使命終於完成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她在告訴林晟,自己馬上要離開厲氏集團的事情。
“太太,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厲少到底怎麼安排,還不一定呢。”林晟道。
“這個位置本來就不屬於我,我也只是臨危受命。”金綰笑着道,“只希望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林晟道,“厲少,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恢復了?”
金綰想起厲歲寒這兩天的精神狀態,和以前幾乎沒什麼兩樣。
她堅信一定會很快就恢復好的。
金綰點了點頭。
林晟馬上歡欣鼓舞。
只要厲歲寒重新回來,太太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比以前輕鬆的多。
即便是在現在文明高速發展的時代,女人在社會上想要獨擋一面,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就金綰在厲氏這麼長的時間。
特別是一來到厲氏,讓原本厲氏的高管決策層,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再加上她在厲氏實行的鐵血政策。
以前,他們都認爲厲歲寒太過狠厲。
可是如今厲氏的女總裁,更是比厲歲寒還要讓人聞風喪膽。
就是因爲金綰是女人,所以,她才必須下手要比厲歲寒還要狠三分。
不然,她的軟弱,就會成爲別人拿捏她的把柄。
這就是女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上的難處。
金綰感覺到累了。
之前的她,一直都在強撐着。
因爲她沒有資格說累。
厲歲寒將厲氏託付在她身上。
她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這比起她做印象派的時候,精神上的壓力,是完全不同的。
林晟見金綰的神情,都放鬆了些許。
他也很爲太太高興。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金綰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
這些等他見到了厲歲寒,一定會讓他知道,太太所做的犧牲。
林晟道,“太太,我現在可不可以請個假?”
金綰道,“你要去城南別苑嗎?”
“是。”林晟道,“他已經安耐不住見到厲歲寒的心情。”
“好嘞。”
林晟說完,就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金綰已經開始把交接的工作準備好。
有點遺憾的是,她一手爲厲氏在京都開闢的金融業務,就要完全的撒手不管了。
還有她設立的醫藥研發中心。
這都是她的驕傲。
在金綰看來,這兩個行業的前景一片大好。
當然,她之所以能做成這兩件事情,都是因爲厲歲寒或者說厲氏的嫡底子打的好。
光憑藉她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成功這兩件事情的。
金綰要走了,突然很捨不得。
她花費了太多心血和努力,也收穫了掌聲和希望的地方。
這裏到底是厲氏,不是她的。
她比誰都清醒和明白。
自己不過是暫時走了一段岔道。
又要回到自己的老路上。
還有梁言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厲歲寒回來的消息。
金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回得去印象派。
說不定梁言愛上了管理印象派,不願意離開,也是十分可能的。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有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
真的又像是回到了從前一樣,去做一個家庭主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今可以暢想這些,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因爲她現在可以有也多種選擇。
而不是以前的孤注一擲。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金綰也知道,在她在的這段時間裏,給公司裏的同事,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於是,在下午召開高層會議的時候。
金綰好像一直都在檢討自己的問題。
這讓公司裏的人都大感意外。
今天的金綰,實在是和以前不一樣。
她好像一下子,就卸掉了自己一直以來,僞裝的堅硬外殼。
還有一點變化就是,以前一直都在金綰身側的林晟,意外的沒有來參加會議。
坐在辦公室裏開會的人,都是最會看山水的人。
他們知道,厲氏馬上就會迎來新的變化。
什麼變化,他們暫時還不清楚。
總之,好像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林晟去了城南別苑的時候。
心裏是十分忐忑的。
他沒有辦法想象厲歲寒的樣子。
該不會少胳膊斷腿的吧。
厲歲寒那麼愛漂亮的人,要真的悽慘到如此的話,他的脾氣不知道又會暴戾成什麼樣子。
以後自己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簡直不敢想。
若是他真的變成喜怒無常的話,那他知道以後都跟着太太做事了。
起碼自己的小命還能留着。
林晟進到了客廳之後。
傭人告訴他,厲歲寒在書房裏等他呢。
林晟忐忑的上了樓。
他進去之後,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厲歲寒,眼淚差點沒有掉下來。
特別是厲歲寒的腿上蓋着一張白色的毯子。
該不會是厲少爲了自己的自尊心,所以不敢將殘疾的腿露出來吧。
林晟道,“厲少,我來了。”
他不敢看厲歲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