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在想,萬一陳澈出了事情的話,可就麻煩了。
是不是要伶伶趕過來。
可是一想到伶伶現在懷孕,又在京都,有諸多的不方便。
她就自作主張,沒有先知會伶伶。
饒是現在陳澈沒有什麼事情,不然她真的沒有辦法承擔這樣的責任。
陳澈聽金綰這麼一問,他馬上道,“不要告訴她,她不知道我來了白城,也請你保密這件事。”
金綰哦了一聲。
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陳澈道,“我回來白城是因爲程家的事情,我們程家本來就很複雜,我不想伶伶爲我擔心。”
“瞭解。”金綰道。
“多謝金小姐爲我忙前忙後,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白城吧,醫生都說了,我沒有什麼大礙。”陳澈道。
“萬事還是小心爲好。”金綰道。
陳澈還想說什麼,這時候,外面有了一陣響動。
帶路小姐進來道,“厲先生來了。”
金綰道,“快點讓他進到吧。”
厲歲寒還是從外地直接趕到了山上。
他一進來,看見陳澈已經醒了過來,起色好像還不錯。
“沒事了吧。”厲歲寒道。
金綰道,“醫生說暫時沒有什麼,就是怕再有反覆。”
陳澈道,“厲歲寒你來的賬正好,你帶厲太太回來吧,是我這裏的人,考慮不周,唐突了。”
他的話格外的見外。
金綰也沒有多想。
畢竟,之前陳澈見她的時候,就對她充滿着深深的敵意。
想來也能理解,因爲她,程家現在是一團糟糕。
厲歲寒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
他道,“既然你現在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送她回去,我留兩個醫生在這裏,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應對。”
陳澈原本想要推辭。
又怕自己做的太過明顯。
他道,“也好,謝謝。”
只要厲歲寒和金綰走了,他就可以呼吸順暢一些。
帶路小姐將他們送走之後。
來到了陳澈的房間。
“先生,你真的沒事嗎?”
她快要被陳澈嚇死了。
好不容易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澈看着帶路小姐,突然回到了以前,他剛來白城的時候。
那時候,他被人打的渾身是傷。
是帶路小姐一直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陳澈道,“我的真的沒事了。”
“你怎麼突然會暈倒?”帶路小姐這纔有機會問陳澈這句話。
“我剛纔在努想着這裏的一切,大概是太着急的緣故吧。”他道。
陳澈在暈倒之前,因爲用腦過渡。
只覺得渾身所有的血液,都往腦子裏涌。
然後,過去的種種像是電影的片段一樣,隨之而來。
他記起了在白城的一切。
許是因爲太過激動,他一下子暈倒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站在牀邊的金綰。
他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醫生把冰涼的診斷器,放在他身上的時候。
陳澈的腦子,才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夢。
這是現實。
他可以想象,帶路小姐一時間不知所措,很可能第一時間向金綰求助。
陳澈再一次的安慰帶路小姐,自己真的沒有事。
在陳澈的催促下,帶路小姐這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今天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陳澈從新回來。
現在也算是有驚無險。
陳澈在帶路小姐走了之後,就從牀上起來。
他總算是記起了一切,過往的種種。
陳澈心裏一團亂麻。
他要重新的理一理,事情的來龍去脈。
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纔是對大家最好。
陳澈看了看,昔日早就發黃的那些文件。
這些東西,都在提醒着,他和程家的勢不兩立。
沒有想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程家。
還認賊做母。
即便他沒有接受程太太,但是,也接受了他作爲程家主母的安排。
說起來,他和伶伶的婚事,倒是程家人安排的。
許是,他們都認爲自己暫時是不會記起以前的事情。
又或許,現在程家是爲難之際。
不得不仰仗着他。
所以,現在的程家人,已改過去的種種。
陳澈現在想來,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意。
還有程迪,倒是繼承了他母親的衣鉢,天生的演員。
以前總是各種不服氣,現在也願意做小伏低。
變化真的是夠快。
陳澈也理解了,當初爲什麼自己和金綰會有那樣的一份結婚協議。
好在事情在可以挽回的時候,戛然而止。
不然,他真的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陳澈又想到了伶伶。
伶伶有什麼錯。
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若是說以前他的錯,還情可原。
畢竟,老一輩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以後呢,他該怎麼辦。
伶伶該怎麼辦。
陳澈這一晚上,再也沒有辦法入睡。
他知道,白城已經不是久留之地。
要早點回到京都去。
第一日一大早。
陳澈就起來了。
他到院子裏四處轉轉。
這裏依舊是他喜歡的地方。
即便是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他現在明白了,爲什麼對這裏依舊歡喜。
因爲可以拋開過往,開始一個嶄新的生活。
沒有外人的干擾。
以前的他,可以隨意的選擇自己的人生。
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
如今才發現,他已經不再是孑然一身。
他已經有了家庭,有了新的責任。
陳澈正在陷入遐思之中。
“先生,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這麼早就起來?”帶路小姐道。
她去了陳澈的房間,發現沒有人。
所以才四處找他。
陳澈道,“我今天就要回京都了。”
帶路小姐道,“這麼快就回去嗎?”
陳澈道,“我太太懷孕了,不能在外面呆太久的時間。”
帶路小姐道,“恭喜先生。”
她由衷的爲陳澈感到高興。
“你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像以前一樣直接聯繫我。”陳澈道。
“我明白,以後不會再打擾金小姐。”帶路小姐道。
她清楚,以後要和金綰保持距離。
陳澈道,“你保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