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門口,本來想直接刷指紋進來。
不過,還是遲疑了一下。
若是陳澈真的在裏面的話,顯得自己倒是十分的唐突。
儘管他們現在是夫妻,可是兩個人之間最好還是有各自的空間。
也是對另一半的尊重。
伶伶先是敲了門。
裏面沒有任何的應答。
伶伶總感覺,陳澈除了這裏,大概是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只好直接刷指紋進來。
伶伶一進來,就看到沙發上躺着一個人,正是陳澈。
“陳澈。”伶伶叫道。
陳澈沒有一點反應。
伶伶走近去,探了一下陳澈的鼻息。
她不知道,自己剛纔到底爲什麼會有一種恐怖的想法。
以爲陳澈真的會是一睡不醒。
伶伶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又看了看桌几上的酒瓶。
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苦惱。
有什麼事情,不是可以商量嗎?
若是陳澈一個人做不到的話,她不介意讓褚家幫忙。
伶伶遂去拿來毛巾,幫陳澈擦拭了一番。
陳澈好像是沒有任何的意識。
伶伶只好照顧他,先休息好。
她看了看,廚房裏,還有她以前留下的食物。
就想着爲陳澈做點解酒湯。
伶伶忙活了一陣子。
這纔去叫醒陳澈,去喝解酒湯。
陳澈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女人。
他沒有看錯吧。
怎麼會是金綰在這裏。
不可能,她從來都沒有來過。
陳澈差點失聲叫了金綰的名字。
好在他還殘存着一點理智。
這個公寓除了他,只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這裏。
不是別人,正是伶伶。
他的太太伶伶。
陳澈只覺得脊背上都是冷汗。
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你怎麼過來了?”他道。
“你終於清醒了,剛纔我怎麼叫你,你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快要把我給嚇死了,幸好我是醫生。”伶伶道。
“抱歉,讓你擔心了。”陳澈道,“因爲腦子裏有點煩亂,就想來這裏清淨一會。”
伶伶道,“先別說那麼多了,還是把這湯喝了吧,喝了之後,你就不難受了。”
陳澈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
伶伶很是滿意,陳澈沒有推三阻四。
陳澈道,“你幹嘛自己親自過來,直接打個電話給我就好。”
伶伶心想,她確實是這麼做的。
可是,你倒是接電話啊。
說起來,她當時聯繫不上陳澈的時候。
不知道有多擔心。
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就像以前陳澈出任務的時候,生死未卜。
她就沒有怎麼睡好過。
好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回來了最安全都市裏生活。
很時平靜。
伶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提心吊膽過。
陳澈見伶伶不說話。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纔想起來。
自己已經把手機關閉了。
陳澈道,“對不起,以後不會關手機了。”
“沒事,只有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伶伶道。
陳澈一看伶伶,就知道她剛纔是有多擔心。
現在看上去,還有點狼狽的樣子。
大概是剛纔在爲他着急,又是幫他煮湯,又是幫他檢查的。
陳澈登時更加的愧疚。
“我們回去吧。”陳澈道。
伶伶道,“這裏亂七八糟的,我收拾好了再走吧。”
“不用了,我讓人過來收拾。”陳澈道。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天。
陳澈已經決定不再去公司。
伶伶也已經請了假。
於是,兩個人直接回了家。
家裏的傭人,沒有想到主人這麼快就回來。
馬上道,“先生太太要不要用餐。”
伶伶道,“去做點清淡的食物來。”
陳澈沒有說什麼。
他直接去了書房。
緊接着伶伶也跟了進來。
“你這次出差,是不是遇上了麻煩?”伶伶道。
“沒有。”陳澈道,“也不能說沒有,我自己可以解決。”
伶伶道,“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有壓力,不願意接受我們褚家的幫助,我只是不想你去再承受那些無畏的壓力。”
她的意思,陳澈又怎麼不會明白。
褚父也說過。
只要他有任何的困難,自己直接向上面打報告。
很多困難就會迎刃而解。
有點特殊待遇,只是爲了回饋給他們這些,當初爲國家出生入死的人。
倒不是因爲別的什麼。
即便不是褚家,自然也有別的地方可以爲他幫忙。
陳澈笑着道,“那多沒有意思,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是以前,一定非要得到什麼,或者達到什麼樣的高度,能安穩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伶伶不知道陳澈是故意和自己打馬虎眼。
還是說,他心裏真的這麼想。
按照她對陳澈的瞭解。
陳澈對於名利的事情,也沒有那麼看得重。
不然,當初也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連任何的榮譽都不要。
伶伶還以爲他是真的死掉了呢。
伶伶道,“你要是這些想的話,最好不過了。”
陳澈道,“你去休息吧,爲了我的事情,來回折騰了這麼久。”
說起,陳澈起身拉着伶伶去了臥室。
伶伶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腿都痠痛。
她現在終於瞭解到了孕婦的痛苦之處。
因爲伶伶的腳脖子,因爲懷孕,現在已經開始腫脹了起來。
陳澈低頭一看。
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腳是怎麼了?”他道。
“正常的懷孕反應。”伶伶道。
陳澈遂把伶伶的腿放在自己身上。
開始爲她按摩。
伶伶倒是很意外,陳澈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以前不知道是有多粗糙。
別說給她按摩了。
就是腿腳腫了,他也不會發現。
那時候,他們在國外。
陳澈可是眼睜睜的看着她在沙漠裏,走的口乾舌燥,人都快暈厥了,才知道過來詢問。
伶伶道,“你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去叫傭人過來做這些好了。”
陳澈不放。
他心裏的愧疚,正無處安放。
現在可以爲伶伶做一些事情,他心裏才能得到一絲安慰。
伶伶見陳澈執意要繼續。
她也沒有再推脫。
心裏上不知道有多高興。
好像以前的那頭桀驁不馴的野獸,慢慢的被她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