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晨雨對戴眼鏡的人很是崇拜,在她修煉成人形的第一天, 媽媽就跟她說人類智商高文化水平高的人才戴眼鏡的,叫她不要整天對着爪機看, 要不然到時候啥都還沒學會就戴着副近視眼鏡,會被同學們嘲笑的。
駱晨雨很聽媽媽的話。
一瞅見生物老師戴着眼鏡, 她就肅然起敬,趕忙把脊背挺得直直的,很認真地聽課。
今天剛好說到植物生長素的知識點,駱晨雨作爲一株含羞草, 自然也很感興趣。
生物老師講完生長素, 秋水仙素後, 就準備點名叫同學站起來回答課後的練習題。
她想了想, 說,“有沒有同學自告奮勇回答的”老師都不抱什麼希望了,卻不料這時教室裏面舉起了一隻又白又細的小手。
還微微顫抖着。
“好那位女同學,對, 就是你,你站起來回答這個問題。”生物老師喜出望外, 他還以爲高中生沒人會舉手回答問題了呢。
駱晨雨收回了瑟瑟發抖的右手, 挺直腰桿站起來, 軟綿綿細如蚊吶地聲音說,“a”
“啊晨雨同學你說什麼”生物老師沒想到她回答問題會這麼小聲,就又問了遍。
班裏的同學聽後,鬨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老師,這是我們班來的新同學,她啊說話就這麼小聲的。”坐在後排的孫志傑笑得差些岔氣。
坐在後面的幾個男生也插嘴進來,都在說駱晨雨膽子小,說話的聲音小得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坐在後面的男生都笑了,唯獨只有趙景馳一雙漆黑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駱晨雨。
他看了好一會兒,瞅見她繃直着脊背,十足十像是小學時脖子上戴着紅領巾少先隊員的模樣,忍不住勾脣笑了笑。
“你們幾個別笑了,你們也好意思笑,上課的時候不聽講就算了,還玩手機開小差。”生物老師喜歡聽話的學生,她兇了孫志傑幾個後,然後又看向身子略微有些發抖的駱晨雨。
“晨雨同學,你別害羞,大聲點說出來,你選什麼”
駱晨雨右手緊握成拳,鼓起最大的勇氣,大聲地說,“a”
依舊軟綿綿糯糯的,聽着像是有道輕柔的風緩緩拂過耳畔那樣。
癢癢的。
“噗~”班上的同學笑得越發大聲了。
駱晨雨捏住白色小拳頭,真的有些害怕了,她覺得班裏的同學都太不友好了
這時,坐在最後排的趙景馳瞅見駱晨雨身子不停在抖,還有些不開心地低下了頭,趙景馳搬開木凳子,霍然挺身站了起來,渾厚洪亮的聲音響徹整間教室,“老師,我聽到她說a。”
喧鬧的教室霎時間落針可聞。
孫志傑:“”
白茉莉:“”
最在後排的男生:“”
不對勁
馳哥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麼我有沒有看錯,他剛剛站起來替小害羞解圍
“好,a選對了。”生物老師說,“晨雨同學你坐下,大家要以晨雨同學爲楷模,上課的時候要積極舉手回答問題。”
駱晨雨瑟瑟顫抖着身子坐回到木凳子上。
白茉莉看了駱晨雨一眼,瞅見她身子不停在抖,伸手去握住駱晨雨的手背,說,“晨雨你別怕,沒事的。”
駱晨雨莞爾笑了笑,說,“茉莉,我沒事。”
“什麼你喊我什麼”劉希晴問。
“茉莉。”駱晨雨低聲說。
“好,茉莉這名字我喜歡以後我準你這樣子喊我了”白茉莉說着伸手抱了下駱晨雨的肩膀,發現她的身子還是在抖。
很快第二節課下課了,課間的時候白茉莉喊駱晨雨和她一起去廁所,駱晨雨微微搖了搖頭說,“茉莉你去吧,我要刷練習題呢。”
 課間的時候,駱晨雨一直在寫生物的課後練習題,都寫完後,她還要認真地對兩三遍,生怕自己會粗心大意錯那麼一道。
駱晨雨緩緩擡起頭,瞅見趙景馳站在他身旁,又慢慢地低下頭繼續做題。
趙景馳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揉了揉鼻尖,說,“晨雨同學,這麼喜歡讀書啊。”
駱晨雨:“”
她又擡起頭,說,“有事嗎”
“有事。”趙景馳深色的眸子亮了亮,說,“我的生物作業沒寫,你替我寫吧。”
駱晨雨:“”
“不”她的“不”字還沒有說出口,趙景馳已經邁開修長的雙腿回到他的座位了。
孫志傑瞅見趙景馳特意去跟駱晨雨說話,他有些壞壞地笑着說,“馳哥,欺負新同學呢”
“欺負你麻痹。”趙景馳說。
“不然你去找那小害羞做啥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孫志傑隨口一說。
“不是吧馳哥會喜歡駱晨雨這種小白菜麼不可能吧,那胸平的都可以做飛機場了,不是馳哥喜歡的類型啊”大胖子回過頭來看着趙景馳,又說,“再說了,馳哥你還沒見過她長啥樣子吧,就這樣淪陷了”
“滾。”趙景馳罵道。
“我只是叫她幫我寫生物作業。”
孫志傑搬凳子坐近了些,說,“馳哥,生物老師可是早就放棄我們後排這幫學生了,你也從來都不交生物作業的啊,怎麼突然想交了”
趙景馳懶得跟他們解釋,百無聊賴地拿出爪機打開手遊,和死黨們組隊去了。
放學後,白茉莉拿出個小鏡子左右看了看,然後從粉紅色小包包裏摸出根新買的口紅,補了點脣色後,叫駱晨雨跟她一起走。
駱晨雨說,“你先走,我還有幾道數學題沒做完。”
白茉莉見駱晨雨這麼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頭,“好,那我們下午見了。”
說完後,她就離開了。
駱晨雨埋頭繼續寫着數學作業,她腦細胞真的要被三角函數,二次元函數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給攪沒了啊。
qaq
太難了。
~
趙景馳在籃球場上揮汗打完籃球后,左手抱着球往學校門口走去,一路上很多女生不停瞄他,還拿着爪機偷偷地拍他的照片。
趙景馳早就見怪不怪了,他此時身上簡單穿着件紅色背心籃球服,渾身性感勻稱的肌肉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學校裏的女生都說趙景馳是行走的雄性荷爾蒙,身材比例完美的堪比國際頂級男模,最最重要的是他的那張臉,五官精緻深刻,斜飛入鬢的劍眉下一雙淡漠又疏離的眼睛,只那麼微微一瞥都能蘇死人了。
他單手抱着籃球,腿上帶風來到自行車停車棚,打開車鎖要推自行車出來的時候,漫不經意的一眼突然瞅見自行車前面的,居然是一株嫩綠色含羞草
漆黑的瞳仁亮了亮。
他踱步走到好修長的花邊,伸出白皙修長,節骨分明的食指觸摸了下含羞草上的小葉子。
小葉子接觸到敏感信號,碧綠色的葉子立即合攏了起來。
趙景馳的腦海裏登時想起今天班裏新來的那個插班生,同樣是瑟瑟顫抖的,還挺可愛的。
嘴角勾起一個悅人的弧度,笑了。
他伸手指划動含羞草邊上的泥土,挖出一個小坑,然後輕手輕腳,十分小心地提起含羞草,然後用白色塑料袋子裝着,掏了些黑土下去。
之後將白色塑料袋掛在自行車車頭,跨腿坐在凳子上,踩着車蹬子往他家的方向回去了。
孫志傑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啊,該不會是早上七中的扛把子過來找他麻煩,被打傷了吧”
“嗯,有可能”兩人小雞啄米樣默默點了點頭。
趙景馳收回目光就瞅見大胖子和孫志傑機器人那樣在點着頭,他擰了擰眉心,說,“你倆幹啥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