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眉，動作熟練的啓動了車子，聲音低沉的吐了幾個字，“知道了。”
我頓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一路上格外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走了一截，顧知州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我有些疑惑，但沒開口問他。
他停好車，看向我道，“早點一般喫什麼？”
我順口應了一句，“都行。”原本以爲他是順口一問，不想他下了車直接朝着路邊的早餐店走去，矜貴優雅的男人出現在晨曦之中，格外引人矚目，尤其是站在早點攤前買早點的男人，似乎閃閃發光。
看着他提着豆漿油條返回，我大腦有片刻的懵，直到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我，聲音淺淡道，“如果不喜歡，可以丟了。”
我？？？？？
一點要傲嬌的說一句這樣的話嗎？
我抿脣，已經無力吐槽這個男人那該死的傲嬌感了，接過東西，道了一句，“謝謝！”
他沒說什麼，上車後啓動了車子，氣氛有些說不上的怪異，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此時顧知州給我的感覺，只覺得有些奇怪。
車子開了一截，他側目看了我一眼，見我似乎只是拿着豆漿油條，沒有要喝的意思，他蹙眉，提醒道，“豆漿是溫的，涼了不好喝。”
話都這樣說了，我只得拿起豆漿敷衍的喝了幾口，豆香味很濃，好在我還能接受。
車子到達陸氏，顧知州遲遲不走，看出來了，在我家樓下等我，給我買早點，平心靜氣的和我交流，人都是有目的的，他一改反常做這些，是有事和我說。
車裏靜謐，與車窗外人流涌動的喧囂成了鮮明的對比，知道他有話要說，我沒開口，握着手中喝了幾口的豆漿安靜的等着他開口。
我沒有想過，他會開口問我這樣的問題，心裏一股說不清的滋味盪漾，我們之間糾纏太久，最後連我自己都麻木了，我時常想着順其自然，可一旦讓我正面面對我們之間的感情時，我似乎本能的就開使逃避。
沉默了片刻，我低頭想了想，擡眸看着他道，“顧知州，你還記得你對我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嗎？你大概不記得了，但我知道，我們在一起兩年，兩年的時光你對我可能有過動心，但絕對算不上愛。但我不同，對你，我是動了心的，我比你清楚，愛上你的下場有多慘，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了，最後我也得到了這段感情的報復。”
抽了口氣，平穩了氣息，我繼續開口道，“流掉那個孩子的時候，我努力把自己裝得毫不在意，甚至眼淚都不曾掉過，知道你訂婚的時候我並沒有恨你，看着你牽着陸可兒敬四方來賓的酒我沒有恨你，甚至你用錢侮辱逼着我離開京城的時候，我也沒有怨恨你，我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會被你丟棄的那一天的準備，所以面對這一切我只是告訴自己時間到了而已。但顧知州，人心很大，能裝下所有委屈和疼苦，可人心也很小，容不下一絲絕望。”
“陸家宴會上，我在泳池裏掙扎的時候，眼睜睜看着你將陸可兒帶上岸，我緩緩沉入池底，那時候我便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了，我太狹隘，你在二選一的時候不曾回頭看我一眼，也許從那時起我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感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所以，你以後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當然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