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沒說話,但目光很沉。
許久,他笑了,開口道,“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會幫你辦好的。”隨後便直接出了書房。
我站在書房裏,看着這堆滿書的房間,深深吸了口氣,後來我們終究要承認,我們啊,最後都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許久,我才轉身離開書房,胡雅還在門外,但這一次不是守着,而是很明顯,在等我。
見我出來,她看着我,目光冰冷淡漠。
我不喜歡她這樣看我,所以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她盯着我,目光冷漠,“唐黎,你比梁落要可恨百倍,你傷害了一個滿心滿眼的人。”
我並沒有生氣,只是看着她道,“那你呢?陸翊當初不也是滿心滿眼都是你嗎?你是怎麼傷害他的?我和韓毅至少還隔着殺父殺母的仇恨,你呢?你對陸翊是什麼?”
似乎被說到疼出,她臉色一沉,無話可說了。
我無心傷她,說完也不多停留,回了臥室。
日子過得平靜,但越是平靜,就越發的讓人心慌。
顧知州自從在墓園見到我後,便四處找我,這信息是韓毅告訴我的,原先顧知州找的是顧知寅,以爲我會跟顧知寅去了緬北,但大概是從顧知寅那裏得知我失蹤後的事,也不知道他那裏來的消息,倒是查到了韓毅這邊來。
我並不害怕他找到我,滿心愧疚疼痛的那個人不是我,是顧知州,只是,我不想急着見他,有些回憶太疼,見一次意味着心就要疼一次。
人都是這樣的,喜歡逃避痛苦,我也不例外。
她心裏知道,這一切都是韓毅心甘情願,我知道自己卑鄙,仗着韓毅的那份喜歡,便肆無忌憚的利用他。
可如今,我也就只有這點資本爲自己報仇了。
關於重演那天晚上的事,一個星期之後韓毅便弄好了,他將視頻給了我,看着我道,“要看看嗎?”
我搖頭,趴在臥室的貴妃椅上,有力無氣道,“不了。”不過是再次回到那天晚上經歷一遍疼苦不堪的自己,沒人傻到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自己的疼痛。
見我並不想看,他也沒多說,只是起身去拉窗簾,“譁!”窗簾被拉開,刺目的陽光射進臥室裏,強烈明媚的陽光照進屋子裏,讓我格外不安。
我暴躁道,“關上,快!”隨後不等韓毅做反應,便直接起身拉起了窗簾。
韓毅看着我這樣,滿目心疼,可又無所辦法,只能走到我身邊,拉着我道,“唐黎,我們總要試着看看太陽,看看藍天白雲,你不能一直躲在黑暗裏。”
我並不想和他多說,有些疲倦的爬上了牀,開口道,“沒什麼事你出去吧,我想躺一會。”
他無奈的看着我,只能沉沉的嘆了口氣。
聽到腳步聲拉開臥室,我緊緊拽着被子,我知道,我生病了,病得比以往都嚴重,誰也沒辦法救我,我只能自救。
可深陷泥潭的人,怎麼能自救呢?
門外傳來胡雅的聲音,“韓總,她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