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所以選擇了沉默。
良久。
他回頭看向我，“他怎麼樣了？”
果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我知道他遲早要問，淡淡道，“怎麼說呢？好也不好，說好呢，是因爲沈家長輩都在給他安排相親的女孩子，過不了多久，大概會和你一樣，開始和一個女孩子結婚，然後過屬於他們的日子，說不好呢，是因爲，知道你要結婚，他發着高燒還自己在家裏喝酒，差點把自己弄死。”
他沉沉的抽了口氣，沒再繼續問了，看向我道，“陪我跑幾圈？”
我想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不過我還打算喫十串羊肉串。”
他點頭，走到攤主面前，也不知道說了啥後，給我弄來了十串。
我嘴角抽了一下，“你不是沒錢了嗎？”
他點頭，“嗯，我賒的。”
我......。
這也可以？
喫完後，我們去了馬場找了兩匹馬，許久沒有騎，有些生疏了。
他帶着我跑了幾圈後，便看向我道，“走，陪我去散散心。”隨後便騎着馬兒加了速。
晚上風涼，跑出馬場後，我不熟悉路，一路上只能緊跟着他，許久沒有這般開心過，跑了一會，他停了下來，勒着繮繩在原地打轉。
我追上他，“怎麼了？”
“前面是淺灘，不能過去了，怎麼樣？跑得暢快嗎？”他笑着，牙齒在月光下格外招搖，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遇見他的樣子，那時候的他，痞裏痞氣的，喜歡打架喝酒，急躁衝動，如今的他，似乎穩重了很多，準確來說，是沉寂了。
我失聲笑了出來，開口道，“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我們也經歷了好多事了。”
他微微愣了愣，隨後跳下了馬，微微抽了口氣，仰頭看着漫天的星星道，“是啊，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明明也久兩三年，我怎麼覺得像是已經過了一輩子一樣，許多事都和以前想得不一樣了。”
我跟着他下了馬，躺在草地上，心有些放空，是啊，這算算兩三年，似乎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我在這短短兩三年裏，失去了太多了，父親離開了，唐辰走了，陸家的一雙長輩都相續離開，我還沒來得及燦爛，就開始衰敗。
他躺在我身邊，微微嘆了口氣道，“唐黎，你說我們這一生究竟是爲了什麼而活着？”
我回答不上他的問題，想了想道，“爲希望和期待而活。”
他笑笑，側目看向我道，“你恨過身邊的人嗎？”
我點頭，坦然道，“說沒有恨過是假的，而且還恨過很多。”
他來了興致，看着我道，“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