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眉，看着母親道，“媽，這都幾點了，顧二少得早些回去休息，這大晚上的喫涼糕，對胃也不好，改天他有時間再過來喫吧。”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顧知寅送我回來後就應該走人了，但他還好心跟着我進了清水居，倒不是我有心防他，只是他這行爲實在反常，我不能不多想。
母親微微愣了一下，倒是有些遲疑。
“無礙！”顧知寅開口，看着母親道，“阿姨做好的，我也剛好晚上沒喫什麼，這會當夜宵喫，前些日子還惦念着阿姨做的涼糕，今天過來也算是遇上了，一會出去走走消消食，倒是能睡個好覺了。”
聽他這麼說，母親笑得連忙進廚房給他盛。
我凝眉看着顧知寅，摸不清他到底打算幹嘛，壓低了聲音道，“顧知寅，你又打算憋什麼壞招？”
他淺笑，修長的身軀坐到沙發上，看着我道，“別把我想那麼壞，就單純的嘴饞而已。”
母親端了涼糕出來，遞給他後，又急着找藥箱給我處理傷口。
顧知寅一直到母親幫我處理完傷口之後，才慢悠悠的喫完涼糕離開，我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他到底在憋什麼大招，但折騰了一晚上，又累又困的，便也沒再多想。
次日。
我迷迷糊糊的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電話是羅依然打來的，我接通電話，還在睡夢中對着電話應了一句，“你好。”
那頭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唐黎，你還沒醒嗎？快別睡了，出事了，肖然死了。”
“肖然死了？”我從牀上坐了起來，對着電話道，“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傳來羅依然的聲音，“我也是在新聞上看見的，他的屍體被人在護城河邊找到，聽說身上有很多傷，像是死前被人毆打過，但是沒有致命上，警察那邊說，他是在河裏被淹死的，目前已經在調查了。”
我腦子有些嗡嗡作響，肖然死了，顧知寅做的？回想起昨天的事，我心裏忍不住一陣惡寒，我想過肖然會被折磨，但是沒想到顧知寅會對他下殺手，這種明目張膽的殺人，他就這麼肆無忌憚？
“唐黎，你有在聽嗎？”大概是我半天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羅依然開口叫我。
“嗯嗯！”對着電話應了一聲，我微微抽了口氣，開口道，“依然，我今天可能沒辦法去學校了，你幫我和老教授請個假，然後下午你去公司和張睿說一聲，我也不過去公司了，我還有事，就先不和你說了，我掛了。”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坐在牀上，我腦子還有些沒回神，遲鈍了好幾秒纔給季聲聲撥打了電話，好在電話剛打過去，就被接通了。
“唐黎。”電話裏，她的聲音有些死呀。
我抽了口氣，“肖然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開口，聽着聲音有些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