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孩子說什麼呢。
我不由看着小傢伙準備說教，不想母親從客廳出來，看着我道，“這孩子，啥都跟着你姑姑學，爸爸媽媽本來就是夫妻，談什麼戀愛。”
跟顧梔學的？
倒是有可能。
清水居的煙火氣很足，或許是因爲有孩子的關係，客廳的電視劇裏是動畫片的聲音，喫飯的餐桌上也格外熱鬧，就連傍晚的院子裏都是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
站在陽臺上，我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很多事，我還未曾反應過來，時光就已經匆匆過完了。
“想什麼？”顧知州走到我身邊，看着樓下花園裏玩耍的兩個孩子朝着我開口道。
我搖頭，抽了口氣道，“我只是在想，時間好像過得很快，我這個當母親的，好像不怎麼稱職，這些年來，小寶不是爺爺和你照顧，就是我母親照顧，我似乎未曾照顧過他，這一轉眼，孩子就大了，而我的記憶，還似乎停在當初我生下他的時光裏。”
他淺笑，擁着我道，“孩子是唯一證明時光在走的痕跡，也是唯一證明我們在慢慢變老的痕跡。”
是啊，因爲孩子的存在，時光變得有跡可循。
過去太匆忙了，忙着爭吵，忙着別離，忙着發泄心中的怨念和不滿，都忘記了好好停下來看看身邊的人，如今難得一切塵埃落定，此時和顧知州靜靜的看着陽臺下的煙火氣，我忍不住的仰頭看向顧知州道，“顧知州，有你真好。”
他看着我，目光低沉內斂，聲音低沉磁性，“就只是好嗎？唐黎，你似乎從來未曾對我說過，你愛我。”
對上他的目光，我有些發愣，一時間也有些說不出來任何話，就這麼四目相對，他在等，我在遲疑。
許久，我張了張口，還是沒能說出口，抽了口氣，我看着他道，“顧知州，我這一輩子只要你不推開我，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你身邊，成爲你的顧太太，一輩子的顧太太。”
他看着我，沒有說什麼。
良久，他纔開口道，“嗯。”
我知道，他可能因爲沒有聽到那三個字有些失望，可對於我而言，這三個字說不說都不重要。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院子裏的燈也亮了起來，孩子們的嬉笑聲依舊不短，初夏的夜晚最是舒適，涼爽又不悶熱，若是住在鄉下，想來還能看見夜晚璀璨的星空，倒是可惜了，如今在繁華的城裏。
母親讓保姆送了些冰西瓜上來，說是解暑的，我和顧知州難得彼此都清閒下來，便雙雙在陽臺上吹着涼風聊天，聊過去，聊未來，甚至也聊那些我們彼此都忌諱的事。
提起梁落，我自己都有些恍惚，不由看着顧知州道，“她不在京城了嗎？”似乎韓毅出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顧知州點頭，“翰之帶着她去了海邊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