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軍事基地的一間小會議室裏，韓幼薇看着面前這個神劍局的特別小組的組長，蹙了蹙眉，心裏感到些許不安。
這位陳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目光銳利，精氣神如同一把利劍，彷彿能夠用眼神傷人。
只要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是高級情報人員。
陳宏出示完保密條例之後，開始提問：“你是軍事科研班成員，名叫韓幼薇，在軍事科研班中和另一名成員方源的關係比較密切，對嗎？”
“對……”韓幼薇點點頭，心中的不安更濃了。
“好到什麼程度？”陳宏繼續問。
“這……”韓幼薇愣住。
“請如實回答，談話內容屬於A級保密，所有提問都是工作內容。”陳宏強調道。
“同學、戰友、朋友……很好的朋友……”韓幼薇想要儘量用更準確的詞語來形容，但似乎找不到。
“是國家重要，還是方源重要？”陳宏繼續提問。
韓幼薇再一次愣住，皺眉反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需要提問，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陳宏語氣嚴肅的幾分。
“我和方源是一樣的，對國家絕對忠誠。”韓幼薇聲音提高了三分。
“個人意志只能代表自身，不能代表他人。你們是否一樣，不是由你決定的。重新回答我的問題，國家重要，還是方源重要？”陳宏拿着筆，準備做記錄。
“到底出了什麼事？”韓幼薇越發擔憂了。
“你的情緒越激動，越說明方源對你的影響越大。如果你故意隱瞞，並不是在幫他，反而會造成更多負面影響。”陳宏強調道。
韓幼薇一愣，握了握拳，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我有權限知道發生的事情嗎？”
“你沒有權限。”陳宏的回答很乾脆。
“羅德上將呢？”韓幼薇追問。
“他也會接受詢問，這個回答已經超出了這次談話的範疇，但我還是回答你了，希望你不要再浪費時間，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陳宏聲音越來越嚴肅。
韓幼薇深吸一口氣，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件事和方源有關，並且事情非常嚴重。
“國家重要。”韓幼薇握拳，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回答了這個問題。
“很好，在這次北冰洋行動中，軍事科研班成員方源，是否有異常舉動？”陳宏繼續進行提問。
“沒有，我們合作擊敗了星獸，這有什麼問題嗎？”韓幼薇十分不解。
“按照北冰洋行動的行動記錄，方源曾經和星獸文明的一頭腦獸單獨接觸過，對嗎？”陳宏再次詢問。
韓幼薇皺了皺眉，手掌緊張的搓動，答道：“方源是去擊殺了那頭腦獸。”
“所以，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和腦獸單獨接觸，並且不在你們的視線範圍內，對嗎？”陳宏繼續深究這個問題。
“方源要去擊殺腦獸，沒有人能夠幫到他，這件事很正常，你到底想問什麼？”韓幼薇更加疑惑了。
“從上個月七號開始，方源是否出現過異常的舉動？”陳宏繼續提問。
“比如，反人類的舉動。”
“沒有！也不可能有。”韓幼薇斬釘截鐵回答。
……
在這間小會議室旁邊的觀察室裏。
龍之隊的精神系成員安瀾醫生，和趙安雅一起站在單向玻璃前，看着小會議室裏，陳宏對韓幼薇的提問。
安瀾醫生側頭看了趙安雅一眼，道：“韓幼薇的神情和舉動，和寧露的是不是很像？”
趙安雅皺了皺眉，問道：“安瀾老師，方源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認爲出了什麼事？”安瀾醫生反問。
“剛纔陳宏組長問的一個問題裏，提到上個月七號，那是異化人出現的時間，難道和異化人有關？”趙安雅思路很清晰。
“同樣的問題，也需要你來回答，最近一個月時間裏，方源有沒有出現過異常舉動？”安瀾醫生提問。
“我也在審問名單裏嗎？”趙安雅皺眉詢問。
“不算審問，但需要對軍事科研班的每一個人進行提問。”安瀾醫生答道。
趙安雅知道這次的情況很嚴重，深吸一口氣，答道：“方源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舉動，我不認爲他有什麼問題。”
安瀾醫生的目光盯在趙安雅的雙眼上，確定這個回答不帶個人偏見：“我倒是相信你的，如果有一天方源叛國，或者背叛人類，你會做什麼選擇？”
趙安雅皺了皺眉，答道：“我的選擇會和羅德上將一樣。”
這個回答是和剛纔提到“寧露”的那句話對應。
安瀾醫生剛纔說韓幼薇的神情和寧露很像，其實已經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說韓幼薇的神情像“寧露”，那方源自然參照物自然就是“羅睺”。
趙安雅說自己會和羅德上將做同樣的選擇，意思很明確。
她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但我還是不認爲方源有什麼問題。”
“在北冰洋的時候，方源是否和腦獸單獨接觸過？”安瀾醫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確實單獨接觸過，方源要擊殺腦獸，單獨接觸是必然的。但是，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鐘。”趙安雅答道。
“如果是用電磁波傳遞信息，其實半分鐘已經足夠久。”安瀾醫生說道。
趙安雅皺了皺眉，沒有反駁這句話。
因爲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如果是用電磁波傳遞信息，半分鐘足夠傳遞幾個G的內容。
“安瀾老師，你們不會懷疑方源是異化人吧？”
其實種種信息都指向這個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太不可思議，趙安雅一時間沒辦法理解，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安瀾醫生沒有回答，但其實已經相當於默認這個猜測。
“這怎麼可能呢！方源從各方面都沒可能是異化人。”趙安雅覺得事情很奇怪。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DNA比對結果就是如此。”安瀾醫生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都變得凝重了。
“DNA比對？軍事科研班的DNA比對，一個月前就已經做過了啊。如果有問題，那時候爲什麼沒有發現？”趙安雅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