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不後悔九長老不知道,但是看着李乾元身邊的這些人,他心中確實是看着挺順眼的,再加上李乾元的話,別說,他還真的在考慮將溫珩幾人帶入宗門的想法了。
幾人正在閒聊,從此時從遠處走來三人,爲首的是一位一襲月白長袍、風度翩翩的男子,他嘴角含笑,目光溫和的道:“見過九長老!”
九長老閒閒的瞥了一眼那人,隨即輕咳一聲,拿腔拿調的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蘇家小子啊。你家最近不是忙着選拔招生大會的名額的問題嗎?今日怎麼有空來這龍棲山閒逛呢?”
蘇家男子似是沒有看出來九長老對其輕慢的態度,聞言竟還十分有氣度的對着九長老笑了笑,語氣絲毫不變。
“受家中長輩之託,帶着家中妹妹來這龍棲山散心。”說到這裏,他似乎爲自己的不務正業感到不好意思,他歉意的一笑,“讓九長老見笑了。”
九長老瞥了一眼蘇姓男子身後跟着的兩名女子,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
隨即九長老也不再看他們,轉而對着李乾元道:“今日老夫還有要事,反正你已經回來了,今後有的是時間再聚。”
九長老拍了拍李乾元的肩膀,“走了,你有時間就來找我啊!”
說完也不看蘇姓男子三人,對着溫珩幾人笑着點點頭之後,轉身就瀟灑的離開了。
蘇姓男子被九長老這般視若無睹的打臉,竟然十分有氣度的不曾生氣,甚至還在九長老走了的時候,對着九長老恭敬地拱手施禮。
等他擡起頭來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溫珩幾人笑了笑,“讓你們見笑了。”
饒是被九長老特殊對待的李乾元,他也只是對着李乾元客氣的點點頭。
看這蘇姓男子這般做派,溫珩神情不變,但是卻心思急轉,這蘇姓男子如果不是真的氣度涵養極好,那就是心機深沉、城府極深之輩。
關鍵是這人極善隱忍之道,在被人那般不留情面的對待之後,竟然還能笑顏以待。
這份氣度、這份忍耐力、這份涵養當真是了不得。
“見過道友。”溫瑄心中念頭急轉,但是面上卻是神色如常,似乎是沒有看到這蘇姓男子剛剛的尷尬處境一般,既沒有看熱鬧的幸災樂禍,也沒有被九長老溫和對待的驕傲自滿。
溫瑄的做法,使得蘇姓男子眼中劃過一絲精芒。
“在下蘇承之,見過諸位道友。”蘇承之笑容不變,態度親和如同舊日老友相聚。
他介紹完自己,隨即微微側身,一指身後一位身着綵衣、頭戴一支綴滿寶石的金絲步搖的秀美女子,“這是家中十三妹,蘇綵衣。”
蘇承之伸手又是一指身旁另一名一襲煙青色衣裙,頭上只簡單地插着三兩隻簪子,氣質不俗的清麗女子,“這位是在下表妹,秦婉柔。”
等他介紹完,兩名女子對着溫珩幾人盈盈施了一禮,嘴角含笑,櫻脣輕啓,聲音婉轉如鶯啼的對着溫珩幾人道:“見過諸位道友!”
溫珩一行人,連忙對着三人回禮。
一陣寒暄過後,溫瑄就想帶着一衆弟弟妹妹們離開此地。
直聽得溫珩幾人心中厭煩。
正扯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的時候,這蘇承之忽然話音一轉,看向鍾離嵐道:“這位妹妹當真是氣質斐然,不知妹妹如何稱呼?”
一聽此言,溫珩頓覺心中不爽,他心中暗罵,這丫跟誰哥哥妹妹的呢?當真是無禮的很。
當即溫珩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剛要上前一步擋住蘇承之看向鍾離嵐的眼神。
就見鍾離嵐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蘇承之,隨即腳步輕移,來到溫珩身邊,伸手輕輕牽住了溫珩的手。
做完這些,她這才清清冷冷的道:“喚我鍾離嵐就行,妹妹之類的,就不必了,畢竟沒有那麼熟。”
蘇承之看着鍾離嵐的動作,眼中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他狀似無意的掃視了一眼溫珩,嘴角笑容不變,仍舊是一副風度極佳的翩翩公子的模樣。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在他搭訕鍾離嵐的時候,蘇承之沒有發現他身後的所謂的表妹看向鍾離嵐時,那雙眼中掩藏不住的嫉妒和一閃即逝的殺意以及她看向蘇承之時,那抑制不住的滿滿的愛意。
蘇承之沒有發現,但是溫珩卻是將這秦婉柔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給捕捉到了。
溫珩心中冷哼,將這看起來清高的秦婉柔記下了,如果今後如果還能夠遇見,就得小心一些這個女人了。
蘇承之十分有風度的對鍾離嵐道歉之後,又試圖同鍾離嵐找話題,變着法兒的想要同鍾離嵐多說幾句。
但是他之後的所有的話題,不是被溫瑄不經意間給打斷了,就是被溫珩幾人給擋了回去,鍾離嵐更是連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幾次三番之後,蘇承之也不氣惱,就順着溫瑄幾人的話題繼續閒聊着。
他學識淵博、談吐風雅,一時間竟然同溫瑄就這般站着,聊了許久。
眼見着話題越聊越遠,虛假的客套,聽的人昏昏欲睡。
溫珩果斷的終結了同蘇承之的閒聊之後,笑着道:“實在是抱歉,我們還有些事情。雖然同蘇道友相見恨晚,但是我們着實是該走了。”
溫瑄也道:“不錯,我們也耽誤了一些時間了,蘇道友,山水與相逢,我們後會有期!”
溫瑄都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明確了,蘇承之也不好裝傻,於是他仍舊保持着那副翩翩佳公子的姿態,對着溫珩一行人拱手,道:“那就後會有期!”
蘇承之眼見餘光掃視着鍾離嵐,在她那張傾國傾城的絕美臉盤上流連了一瞬,心中重複道:“後會有期啊小美人......”
溫珩幾人走了之後,蘇綵衣撅着小嘴,不滿的瞪着溫珩幾人的背影,她扯了扯蘇承之的衣袖,“大哥,這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鄉巴佬,你爲何對他們這麼客氣啊?”
秦婉柔溫婉的輕笑一下,隨即道:“小妹你沒有看到九長老都對他們態度親和嗎?我們如果給他們臉子看,豈不是下了九長老的顏面嗎?”
蘇綵衣還是憤憤不平,“他們這羣人裏,爲何九長老單單對手持摺扇那人特殊關照啊?除了長得器宇軒昂了一些,我倒是也沒有看出他有哪裏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