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側目,見到站在門外的我,微微挑眉,臉上沒有了絲毫陰翳之色,淺笑,“做了什麼好喫的?”
我淺笑,進了書房,將面放在桌上,若無其事的替他擦乾了書桌上灑下來的咖啡。
順手接過他手中的紙巾,放在垃圾桶裏,“煮了炸醬麪,第一次煮,你嚐嚐。”
他溫潤一笑,似乎剛纔的一切都是插曲,坐在桌邊優雅的吃了起來。
我替他收拾着桌上的慘劇,開口道,“姑姑最近還好嗎?”
說起來,傅清音是顧翰的後媽,某種程度上,傅慎言和顧翰也算得上堂兄弟。
他喫着面,應了一聲,“恩!”
我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收購顧氏的企業計劃書,草擬時間是在兩年前。
只是拖到現在纔來簽訂是爲什麼?
合同上染了墨跡,我拿過紙巾擦。
“擦不掉!”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低沉內斂,“水墨是最難清洗的東西,何況,還是染在了紙上。”
我抿脣,放下文件,終究沒開口。
見碗裏的面已經被他喫完,我淺笑,“好喫嗎?”
他點頭,“很香。”摟着我在額頭親了一下道,“胡雅那邊應該要出院了,我們明天過去看看她。”
難得他還記得這些瑣事,我點頭,淺笑,“好,那一起!”
頓了頓,我仰頭試探道,“傅慎言,我們預約一下,把環取了,好嗎?”
他微微抿脣,“恩?”
微微遲疑片刻,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同意雋毓過來看四季了?”
我點頭,“他是四季的父親,我沒有資格阻攔,何況,我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可以嗎?”
明顯察覺到他身子微微僵硬,片刻,他嘴角上揚,“恩!”
這……算是同意了。
總歸有一件開心的事情了。
至於顧翰的事,也許我不插手纔是最好的。
收拾好碗筷,我下樓。
四季睡了一天,早就沒了睡意,在客廳裏逗着雪球玩。
家裏養狗也是好事,至少有人陪着孩子。
白雪皚皚,傅慎言很忙,一直忙到我以爲他不曾在家裏還在公司。
四季說,“媽媽,傅叔叔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做不完的工作,他真的很辛苦。”
我淺笑,說,“這個世界上的人,要享受萬人敬仰的崇拜,就要承受常人所不能熬過的艱苦,身體上的苦,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苦。”
最苦的,是定格在靈魂深處的苦。
拾簡來別墅,不再我的意料之中,但既然來了,沒有趕走的理由。
她怒氣衝衝,“沈姝,你把所有的積蓄給顧翰,我原本以爲你是爲了幫他,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和傅慎言有什麼區別?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