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梁部長祝曉一頓罵,周圍人趕忙回頭幹活,誰都不敢觸黴頭。
“你特麼……”
“砰!”
金勇志抄起一樣東西奔着祝曉去,身後小胡上去就是一腳,祝曉這才反應過來。
“臥槽尼瑪,跟我玩陰的!”
祝曉上去踢了兩腳,梁部長趕忙拉着,祝曉緊接着拿起電話,時間不長一輛皮卡出現在門口,保安立馬低頭。
“人呢?就他……”
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進門就把金勇志拎起來了,金勇志還在耍橫。
“老畢是我鐵哥們……”
“給我把他另一條腿給我打殘了,草泥馬敢弄我?”
全程季東青根本沒看,反正不甘自己的事情,小胡偷看被季東青喝止。
“別幹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下次注意點!”
選擇做技術不是因爲熊,主要是嫌乎麻煩,況且這不是自己的事情,誰的事情誰操心。
“季工,你接着幹,我特麼看誰還敢扎刺。臥槽尼瑪車間你們這幫比樣子給我聽着,剛纔就是個例子,誰還敢扎刺找我單練,臥槽尼瑪……”
祝曉今天的火氣被激發了,站在車間一陣罵,一直到老畢來了陪着笑臉給拉走。
“老逼登讓你嘚瑟,有人收拾你吧,嘎嘎……”
小胡一陣張牙舞爪,冷一回頭,季東青眼神不善,小胡趕忙閉嘴收表情,還是忍不住樂。
“他嘚瑟,你就不嘚瑟了?”
“呃……”
小胡被季東青一句話懟住了,貌似自己也嘚瑟了。
“你知道他錯哪了麼?”
望着小胡的樣子,季東青知道對方顯然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就從金勇志那邊下手。
“我太能嘚瑟!”
“一方面,再分析!”
季東青邊緊車牀的爪子邊說,然後慢慢找正。
“那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季冬青搖搖頭
“我告訴你吧,姓金的他是個車工,好歹也算是一個技術人員,可是你看他研究技術了麼?研究好勇鬥狠去了!!”
點了一根菸,季東青沒有着急幹活,小胡若有所思。
“我爲什麼這麼說呢,如果他車工水平真的高,昨天那個梁部長會來拉攏我麼?還有如果他的水平夠高,梁部長會讓我動這臺車牀麼?機械加工行業每一個人的牀子是專用的!只有手藝二把刀的人才沒有專用機牀,被人踢來踢去當成小指使!“
“那個老金就是一個例子!如果他安心研究技術,在這個廠子是大拿,用得着藏東西來勒索我要好處麼?工資高一點用得着在乎那一點半點東西?還有如果他技術夠好,這些活他來幹就可以,又是一份收入!“
“所以到什麼時候幹什麼吆喝什麼,千萬別走偏了,那時候你就會變成除了自己認爲自己行,別人都認爲你不行的狀態!就跟剛剛的老金一樣,靠下作手段獲得些許尊重,背後被人呢罵死,明白了麼?所以你要學技術就安心學技術,想學玩人就學玩人跟梁部長一樣!”
伴着橫向進給,鐵屑慢慢飛舞,尺寸差不多,季東青把筒體換到另一側繼續加工內孔,小胡撅噘嘴。
“那不是要被欺負?”
“呵呵,那證明你技術不到位,現在任何人敢欺負我?想要獲得最起碼的尊重光靠自己吆喝不行,你得有手藝,學吧少年!”
內孔加工差不多了,季東青開始在外壁上面劃線打點,接着把筒體吊了下來,在小胡的幫助下上搖臂鑽開始鑽孔。
鑽孔完畢換上大一點的鑽頭,孔口倒角。
接着季東青讓小胡推着管子來到珩磨機這裏,上面有人在用,季東青也不着急。
“來根菸師傅!”
“謝謝季工,你這手藝真是槓槓的,背景牛逼,老金那個犢子終於被你收拾了,我們早就膈應他,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那邊珩磨機運轉,中年人跟季東青吐槽老金的是是非非。
按照中年人的說法,老金就是一個特別會用小手段的人。
你跟他幹活,無論老金是什麼角色,主角還是配角,你必須伺候好了,不然他就給你搞小動作。
和人家釘木板拍子,轉身功夫就把錘子給你藏起來。
跟人家修車,放屁個功夫就藏起你的扳子,你給煙賠笑臉就說給你找找,不然永遠不拿出來。
“這個犢子怎麼不開了他?”
季東青沒有發表觀點,小胡忍不住樂。
“要麼說你年輕呢,他別看本事不咋地,那是老畢的眼線,不然你以爲大夥慣着他!但是也有人不慣着他,大上個月有一個小夥走了,把老金弄到苞米地,這頓揣咕,老金在地裏喊救命,我們就在外面抽菸聽着,後來小夥出來我們給放跑的,也沒人給老金作證!”
男人說的眉飛色舞,小胡聽得一愣一愣的也跟着樂。
“那他就不知道自己改改?”
“改個屁,手把賊幾把次,弄一個鐵皮都能給你弄嗆茬,還好偷東西,脾氣還臭,沒有老畢背後支持這幫人早給他開了瓢了,小夥子你可千萬別學他。你看我不咋地,背後沒人說咱們……”
男人又是一陣吹牛,季東青只是賠笑,給對方又點了一根菸。
“季工,你先用吧,等我幹完沒時候,我這還有六根呢,正好我歇歇!”
“抽會煙!”
手裏僅有的半盒紅塔山給了中年人,對方喜笑顏開。
“都是他畢&姥爺的,您慢慢用!”
中年人歡樂的走了,到上一工位,季東青開始換油石。
“學着點,這才叫會辦事,也會做人,老金估計夠嗆了!”
換完油石,季東青固定筒體,對正後基本上就沒事了,看周圍沒人把最後兩根菸和小胡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