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沒喫飯呢？”
“可不是麼？一天忙的要死賺倆糟巴錢，動不動還得擦屁股，容易麼？”
幾口把香菸抽完，季東青把油漆和滾刷交給小高。
“順個面，別亂整，明白不？周圍的油漆順上！”
“知道了師傅！”
小高今天徹底服了，季東青這些經驗沒有三五年根本學不來，跟着季東青幹活心態就是那麼穩當，即便是季東青就在跟前站着。
季冬青也是微微一愣，想了想也沒說什麼，在技術行業，師傅不是隨便叫的。
“你們幾個把挖機開上工地！”
“季工，小高師傅，咱們出去喝點，剛纔真是不好意思……”
車主生拉硬拽把季東青和小高拖走了，就在跟前的燒烤店，車主滿面堆笑各種賠不是。
“季工，這是五百塊錢，您看給小高師傅買點酒壓壓驚，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我這邊有活還得麻煩你呢！”
車主掏出五百塊錢給季東青，季東青知道對方有事也沒客氣。
“跟顧客喝一杯，人都有着急的時候，咱們上次的活幹的的確不盡如人意，東北人的事都在酒裏！”
“不好意思，上次把活幹次了，您多擔待！”
小高跟着季東青時間長了也會說場面話，兩人冰釋前嫌。
“季工，我那還有兩臺挖機，年頭比較老了，您有時間給瞅瞅，性能啥的還行呢，就是磨損太重了，上次有人給報價太高了，週期還長！麻煩您給看兩眼，我看您幹活快，手下人也靈，您得務工費不用擔心，跟他們報價一樣，不會差了的！”
季東青暗道有大活了，弄不好就是進口挖機。
國內的機器時間太久大家都不願意修了，只有進口挖機當年花了大價錢，車主纔會真的捨不得，季東青直接應了。
對方留了季東青的電話號碼，那邊抽開空就找季東青。
幾個人吃了一頓，剩下的東西直接小高拿回宿舍，路上又給買了點酒，直接放到門房給了老闕叔！
“今天感覺委屈不？”
“有點！”
季東青沒有走，而是坐在臺階上抽菸，小高送完東西也回來了。
季東青直接把二百塊錢給對方，小高沒要，季東青直接賽道對方口袋裏，小高這才收下。
“那就對了，證明你長大了，學手藝要麼從書本里摳出來，要麼就是從現實中摸爬滾打出來，沒有第二法門，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行你就找我，咱們都修不好，大不了這錢咱們不賺了，承認手藝不行就完事了，不丟人！”
拿過小高弄得可樂，季東青語重心長，自己跟小高歲數差不多，對方也聽得進去，小高只是點點頭，看得出很不甘心，季東青也不說了。
“男人哭的時候找沒人地方，見紅的時候找有人的地方！”
季東青說完就走了，身後小高看着季東青的背影，然後默默的沿河跟前的水泥路往前走，兩行淚珠滑落。
季東青回到家，樓下陳琦峯夜班，小鶴拿着一本小說在那盯着。
袁中非和袁中鶴到樓上睡覺去了，梁法榮的夏利車不在，季東青給兩人買了夜宵就上樓了。
“你怎麼比國家領導人都忙啊，這一趟那一趟，來我有事跟你說哈！”
小白衝着季東青招招手，季東青走進去，小白捏了一下鼻子。
“你身上真臭，算了就在這說吧，我過兩天要走，你這兩天的錢我給你分開了哈，然後這邊的稅收你讓劉銘給你做一下，現在成本可以多掛一點，畢竟你現在不是小作坊！”
“後天你有時間沒，送我一趟呀？”
“去哪？”
望着小白的樣子，季東青一陣無奈，心道剛回來就要走。
“去找我媽媽呀，要出遠門不得讓她安心啊？我得讓她安心啊，學校那邊我請好了假期，算了反正他們也而不敢不給，不然我黑了他們！”
小白說着各種得意，季東青扁扁嘴心道把你嘚瑟。
“你近期找一個地方吧，儘量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然後把你的這些破爛挪過去一點，避免被人盯上，撿破爛的老大爺特別喜歡你的這些廢銅爛鐵，因爲你現在還是季東青不是季老闆哈，撿破爛的老大爺是會來偷得，你認真點！”
小白說的時候季東青打了個瞌睡，小白拉着季東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好的，我在找了，這邊東西的確有點多，得找一個帶大門的，然後找人看門，不然容易丟！”
對於小白的建議季東青照單全收，這些次對方都是對的。
這兩天季東青的確累了，洗了個澡回去一覺睡到十點，若不是電話叫喚季東青還不起來。
“喂，兄弟，我是昨天找你的那個車主，你這邊有時間麼？我們去我的那片地看看啊！”
“啊，好，我收拾一下咱們在修配廠集合！”
季東青一股碌爬起來，洗了一把臉準備出門，桌子上放着早餐，季東青喝了一碗粥。
“懶豬，天天這麼睡弄不好會讓你丟了魂的！”
小白貼着面膜在敲電腦，季東青回頭看了一眼。
“挺白了，別再貼了，都快變白麪缸了！”
“我願意！”
“拜拜了您呢！”
樓下轉悠一圈，梁法榮已經回來了，正在樓下弄黑暗料理，大大的黑眼圈。
“季老闆，你的流奶給你放到樓上了，你看到了麼？”
“沒啊，我沒看見你放哪了？”
“桌子上啊！”
“小白，你拿我牛奶幹嘛了？”
“洗澡啊！”
“呃……”
樓下集體凌亂，季東青看看梁法榮，梁法榮從車裏又拿出一瓶給季東青，指了指樓上衝着季東青豎個大拇指，口型吐出敗家娘們幾個字，季東青也扁扁嘴表示認同。
“那個南&方畸&形動物，你是不是罵我呢？”
“你說撒子嘛？誰畸&形？”
“好了，好男不跟女鬥，跟我對對賬！”
“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子今天不跟你鬥，老子不是怕你撒！”
季東青把牛奶都喝到鼻子裏去了，趕忙拉着梁法榮對了一會賬，總體看，在梁法榮不懈努力下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