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青聽了半天明白了，不用想也能夠猜到什麼局面。
“你有這家工廠的資料麼？最好給我一份，我讓人去看看，現在公司好幾個股東，涉及到投資什麼的得大家一起決定！我在國外投資的那些有一部分是代持股份你應該能明白……”
季東青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一下，孫立點點頭表示理解，擺擺手祕書那邊送過一沓文件，裏面是這家工廠的詳細資料。
季東青承諾回去詳細看一下，然後給消息。
當晚小白就侵入了這家公司的攝像頭系統，事實證明孫立給的資料只能作爲參考，尤其圖片。
“這工廠還能要麼？”
“別的不說，這些設備歲數應該比我爸大，你看上面的日文標了麼？靠！”
季東青還在仔細查看，結果讓季東青和小白十分震驚的是，正在生產的車間內，一名工人解開褲子走到牆邊就開始撒尿。
季東青直接關閉畫面，小白扁扁嘴回頭看季東青。
“這家工廠適合把張瑞敏弄來，不是流傳張瑞敏收購青島海爾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樹立了一個大標語麼，不準在廠房內撒尿！”
“以前我以爲這是個段子，現在看這是真的，破廠沒救了，工人到了這種狀態完全是等着工廠黃攤子然後分錢走人狀態！趕不走，趕不動，趕不上的這幫爹！”
季東青抹了一把臉，拿着小白的杯子喝了一口涼白開，小白回過頭。
“這是啥意思，沒聽懂！”
“呵呵，趕不走！這種職工別看歲數不大，都是這種工廠上一代老職工的優秀後代，他乾的工作再怎麼差勁你趕不走他；趕不動，說的是他們工作沒效率！一天明明不費力能夠生產十根冰棍，他們給你生產三個，你用盡各種績效鼓勵手段，對他們沒用，趕不動；趕不上，外面無論有什麼先進設備，先進加工工藝，你引入工廠他們都不會用。你怎麼教他們都不學，就說你的東西不好，所以他們技術永遠趕不上外面的工人！”
“這種工人是工廠內的毒瘤，有道是一顆老鼠屎能夠壞了一鍋湯，這個工廠你看少數麼？”
指着監控畫面，還有工人走到角落裏小解，最讓小白匪夷所思的是其中還有一位是女性。
“這種廠子讓孫立留給別人吧，那怎麼回覆呀？”
“不聞，不問，不答，不理！明天爸媽不是過來了麼，咱們去二姑家，然後回去祭祖！完事有時間到二舅媽那邊溜達一趟，接着回家過年！只要是涉及到商業上的事情，千萬別講究感情，傷的透透的！”
季東青想到劉銘和孫立，心裏只是不滿，至於傷心還達不到。
伴着年齡的增長，能夠稱之爲朋友的人越來越少，季東青不想因爲這件事和劉銘這個老哥們產生嫌隙。
第二天上午周何開車帶着老季和小白母親在興農道口匯合，季東青開車拉着小白，後備箱裏裝了一車禮物殺進了二姑家裏。
老太太那叫一個高興啊，老早就在家門口等着，今天無論多大買賣大哥都不接了。
爲了接待白鶴，二姑家提前三天刷的牆，老家的親戚也好幾個換好了衣服在這邊等着，唯獨缺少了季東青的老叔。
“東青，恭喜啊，婚禮太遠了沒去上！”
谷</span>“四叔，給你道喜……”
一幫親戚圍着老季這通恭維，季東青一一還禮，屋內喫喝早就準備好了，那邊大嫂抽空往這邊看。
“小白，這是大嫂，每次我來都給我做好喫的！”
“大嫂，你真年輕，怎麼感覺你得比我大哥年輕十幾歲呢？這是給你的禮物！”
拉着大嫂的手，白鶴也不管對方手髒不髒，實誠大嫂樂的那叫一個開心。
“東青媳婦真會說話，歲數你沒看錯，我比你大哥小十來歲呢……”
感受着脖子上沉甸甸的項鍊，大嫂對着白鶴各種誇。
“可別白活了，快點做飯，早就說你快點弄，東青來了就喫，等下回去祭祖，你磨磨唧唧幹啥賊慢！”
“別審道我，四舅來了，東青也來了我纔不怕你，再說兄弟來了不得多做兩個菜？新媳婦上門這是，誰家聘姑娘能一茶一水整的水了叭嚓的，東青你和媳婦坐這等着！你二姑找人給看日子了，明天是好日子，明個去，今下午陰天！”
大嫂那邊跟小白特別親，招呼大哥從外面接着往回拿東西，二姑夫那邊說了兩句話也出去商店採購蔬菜了。
小白幫不上什麼忙，回身去找二姑了。
“孩子，這是二姑的一點心意，別嫌呼少就行！東青這孩子眼睛毒，前兩年還唸叨讓他結婚，就是不幹，現在俺們老家人都放心了……”
拉着白鶴的手，二姑這個高興，多少趣事都說了出來，季東青在旁邊只有聽的份。
家裏那邊的親戚圍着老季和小白母親問這問那，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大嫂這邊一共做了二十個菜，這在二姑家是從來沒有過的場景，所有親戚都沒享受過這個待遇。
飯店那邊借過來的大圓桌，周圍人都坐滿了。
季東青帶來的茅臺酒二姑沒捨得喝，大哥特地拿出家裏泡的藥酒。
堅果這些東西季東青的大姐和姐夫一幫人都給挪到下屋去了，這頓飯吃了兩個半小時，老季不出意外喝多了。
小白母親也微醺，最清醒的是小白和季東青，還有二姑家的大嫂。
老屯的親戚因爲家裏有事打車走的，下午的時候，果真如同大嫂說的天氣預報有雪。
小白和季東青正好獨佔了二姑家新房的一頭，屋子火炕燒的滾熱。
“你家親戚真熱情，二姑和大嫂人真好……東青，那個是你念書的中學麼？”
兩人躲在被窩裏看着外面的雪景，小白青蔥玉指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中學教學樓。
“是啊，我們那時候考縣重點的升學率是十分之一不到，我呀硬擠出去了，厲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