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買的所有房子和財產都被章雲農扣了下來,還好他早有準備,一直偷偷的將一筆錢打在了他母親的用戶,但是也不多。
在這所豪華城市爲了生活,他只能租一個特別小的屋子,纔算是負擔的起。
章林誠小時候喫過苦,沒有在意這是什麼屋子。
他被扶着坐在了牀上。
是的,牀上,這個屋子小到沒有沙發,只有一張屋子,一個衛生間,連廚房都是開放式的。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章雲農對你是真的?”
聽着常永逸的聲音,章林誠擡頭,拿起常永逸遞過來的碘酒擦拭着傷痕。
“挑撥離間這招,在我面前是沒有用的。”
常永逸裝模作樣的皺眉,不死心的繼續說着。
“你看他只在乎他的女兒,有白思思在,哪還能有您什麼位置呢?”
也不等他說話,就自顧自的一直說。
“您想啊,爲什麼那天我在花園偏偏就讓赫赫剛好聽見了呢,還有章雲農沒有特別的處罰你,還讓你管理了那麼大的項目,爲什麼突然就出事兒了呢?之前就好好的,偏偏到您手裏就出了岔子,如果說不是白思思搞的鬼,那我是不信的…”
常永逸偷瞄了一眼章林誠,他還是自顧自的在包紮傷口,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常永逸繼續的勸說,樣子很是懇切。
“就說今天吧,您好心救了白思思,您的義父呢,還罵您保護不利,明明您也受傷了不是嗎?就因爲白思思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就讓您必須保護好他嗎?他也沒有關心您的傷勢呀。”
章林誠擡頭,眼神幽深如墨,聲音帶着一絲絲的危險。
“你是怎麼知道我義父罵我了?你不是說你是剛來的時候纔看到我被打的嗎?”
常永逸也沒想到只是出現一個小小的漏洞就被章林誠捕捉到了,不愧是被章雲農帶大的,他張了張嘴,乾巴巴的道。
“小人自有小人的辦法。”
章林誠也懶得聽下去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冷聲道。
“看在你今天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剛纔一直挑撥離間。”
常永逸沒想到他起身就要走,趕忙上前攔着。
“誒呀林誠少爺,小人不說了,您傷勢要緊啊!”
章林誠沒有理他,目不斜視的出了屋門,順手打了個電話讓司機來接他。
常永逸一直跟在他身後,沒有再阻攔,因爲他知道欲速則不達,凡事兒講究循序漸進,有的事情做的多了反而引人懷疑,做得少了只是適當提點倒是會讓人記在心裏。
章林誠的司機來的很快,他沒有理會常永逸,直接上車走了。
常永逸看着車走遠以後,在原地等了一會,果然章林誠的車又返了回來。
常永逸意料之中的堆上笑容到車窗前。
“林誠少爺。”
章林誠眼神彷彿要將他看穿般,不經意的問。
“你怎麼還在這兒,沒回家?”
常永逸笑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因爲小人知道林誠少爺掉了東西會回來取的。”
說罷,他將手中的手帕遞過去。
章林誠眼睛一動,接了過來,吩咐司機。
“開車。”
常永逸望着這輛車越走越遠,確定它不會返回,這才沉着臉轉身離開。
剛纔的手帕也是那會扶章林誠的時候,拿來的,以備不時之需。
常永逸轉身走到了一個角落,一個男人早已在哪裏等了很久。
見他過來,男人一臉討好的的看着他。
“永逸哥,怎麼樣,剛纔表現的還可以吧?”
男人正是剛纔帶頭打章林誠的光頭男。
常永逸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嘴角彎起一個邪惡的角度。
“表現不錯,下次還找你,密碼六個零。”
見光頭男要接,他突然拿走了,光頭男狗腿的看着常永逸。
“永逸哥,您這是…”
常永逸從懷中拿出一根菸,叼在嘴上。
“知道規矩嗎?”
光頭男直愣愣的看着常永逸手中的銀行卡,點頭保證道“誒,知道知道,不告訴別人。”
常永逸這纔將銀行卡交出去,光頭男滿意的走了。
其實常永逸交出銀行卡的時候雖然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心都在滴血,本來錢就不多,在這個城市生活不了多麼長時間。
看來,他要儘快取得章林誠的信任。
……
第二日,醫生進入高級病房例行檢查。
慕辰軒和章雲農趕忙起身迎過去,他們神色都有些焦急。
“醫生你不是說我女兒脫離生命危險了嗎?爲什麼到現在都還不醒?”
慕辰軒也是死死盯着醫生,等待着答案。
醫生也知道關心則亂,安慰道。
“根據病史來看,病人之前就因爲頭部受創而導致失憶,所以纔會醒的晚一點。”
慕辰軒着急的繼續問,生怕白思思有一點的危險。
“那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比如再次失憶?”
在醫學上,沒有百分之百的肯定,所以醫生只能說。
“一般不會有這種情況。”
他一這麼說,章雲農就急了,立馬態度就嚴肅起來。
“你說什麼?什麼叫一般,我們要確定以及肯定。”
章雲農作爲黑勢力的老大,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醫生也是被嚇到了。
慕辰軒將章雲農拉到一旁,抱歉的看着醫生。
“抱歉,他關心女兒,所以太激動了,請您諒解。”
怎麼說這位醫生都救了白思思,他們怎麼樣也是表達感謝的。
醫生理解的點了點頭,給白思思再次做了一個檢查,這才轉身對着身旁張望的兩人道。
“你們也不用太急,以她的身體情況,如果清醒了,過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就是到時候記得來複查一下。”
慕辰軒和章雲農認真的聽着,在心中一一記下,事關白思思,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醫生走後,他們兩人算是放鬆了一點了,他們一晚上都沒敢睡覺。
“章叔叔,你去睡會吧,這裏有我就好。”
慕辰軒勸章雲農,他畢竟是年輕人,耐得住熬。
章雲農乏累的擺了擺手,聲音也充滿了疲憊。
“不用,我看着思思醒了我再睡。”
他一刻都不敢離開,真害怕他一閉眼睛,白思思就像她母親般,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