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約了衛曉師介紹的一個朋友在畫室裏會面,下午兩點,準時見面。
張曉曉自小就跟衛曉師認識,只是高中之後就出了國,一直在國外定居,並且以畫畫爲生,已經在許多地方承辦了多次展覽,有一點小名氣。
但跟衛曉師比起來,無論從哪方面講,還是要差了一點。
她比白思思早到畫室,已經在裏面轉了一圈。
白思思覺着這個女人很特別,她所見過的女性畫家裏,大多比較淡泊隨性,服飾裝扮也很精簡,以休閒爲主。
而她,一身黑色職業裝,頭髮梳的服貼整齊,頭戴蕾絲紗面的帽子,手上還帶着蕾絲手套,近十釐米的高跟鞋,在走路時發出“踢踏”的聲響,迴盪在畫室裏。
她似乎已經感覺到白思思在自己的身後,於是轉過來身子。
張曉曉沒想到白思思的身材這麼好,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已經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媽媽了,雖說穿的簡單,卻不能忽略她的氣質,臉上的笑容帶着親和力,是那種如春風般的溫柔,她走過去,說:“你好,我是張曉曉,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我是白思思,也很高興認識你。”白思思禮貌性的握住她的手,想抽回來時,卻發現她依舊緊緊的握着,並且說,“你真的很漂亮,卻不一定能讓所有男人都愛上你。”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而且還有一些挑釁的味道,但白思思沒跟她計較,把她引到辦公室裏去,讓她隨意找沙發坐下,又給她泡了一杯茶,遞過去,說:“我們先來談一談,你打算怎麼開這個畫展,需要我們爲你準備些什麼,打算在哪個時間進行展出。”
“一共近三十副畫,需要有一些裝飾來匹配畫的內容,關於這一點,你們有專門的設計部門嘛?”她問。
“有。”白思思點頭。
“但要符合我的心意,否則我會要求重新設計的。”她有些不客氣,更有一些傲慢。
“可以,沒問題,客戶的任何合理需求,都應該被滿足。”白思思大方的承應下。
她淺淺一笑,之後說:“我跟曉師認識很多年了。”
白思思不明白她爲何忽然換了話題,卻還是禮貌的迴應她:“我聽他說起過。”
“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在他的心裏,是不一樣的位置,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自顧自說着,像是一種在談心的口氣,又像是帶着某種暗示。
白思思沒有回話,她有點搞不清楚這個女人的意圖,但越來越感覺到她對自己有一些成見。
“其實,我是他的未婚妻。”她又說。
白思思點點頭。
“我不管他跟什麼樣的女人,有什麼樣的關係,但他始終是我的,不允許其它人佔有。”張曉曉此時的口氣就像是在傳達一個指令,又說,“現在,既然我回來了,那麼,你就該退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或者是,消失掉。”
“這話我不聽懂。”白思思是真的不懂。
白思思被她說的話,以及她表現出來的態度而弄的有些不快,她反問:“我跟衛曉師只是普通關係,還能是什麼關係?”
“事到如今,還想瞞着我!”
“我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麻煩你尊重一下這個事實。”白思思的口氣已經開始變的強硬起來,搞了老半天,是懷疑自己在做那種噁心的事情,她有慕辰軒,就算來一百個衛曉師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但她卻有自己的詮釋,繼續說:“那又怎麼樣,多的是有夫之婦到外面去偷喫,那樣才能說明自己的魅力啊。”
“這話就過份了,你是在誣陷我!”
“衛曉師的畫室裏,有將近一百張你的畫像,什麼樣子的都有!”
白思思詫異,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那是他獨自創作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那裏,藏着他心裏的祕密。”張曉曉說起來這件事情就有些神傷,要不是衛蕊暗底裏偷了鑰匙,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裏面的一切,全都是白思思,各種姿態,卻沒有一張是畫她的。
“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也與我無關。”
“他都是什麼年紀了,早就不知道暗戀是怎麼回事了吧,要不是跟你兩情相悅,他能畫出你們一起走進教堂的樣子?”
這話真是問倒了白思思,她是真的一無所知,她起身,說:“我現在不想承接你這次的畫展了,我們的合作終止了。”
“那你可是要付違約金的!”張曉曉極不客氣的提醒她。
“我付的起,現在請你離開!”白思思下了逐客令。
“做賊心虛了嘛,心裏終於感到羞恥了,是嘛?”張曉曉變的更加咄咄逼人起來,又說,“曉師以前多溫和的一個人,竟然爲了你跟衛蕊撕破臉皮,並且還奪走了原本是她在經營的公司,可見你用心有多險惡啊。”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白思思斥她,一邊站起來,一邊說:“麻煩你回去好好問一下衛曉師,事情是不是如你所想的,還是另外有原因,我是一個有夫之婦,不做那些令人倒胃口的噁心事,如果你繼續潑髒水到我身上,別怪我趕你出去!”訖語就大步離了辦公室。
而張曉曉卻比她更氣,吼道:“我從沒有見過有人比你更無恥的,背夫偷人,搶人家未婚夫,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教訓人!”
門,被重重推開了。
白思思說了一個字:“滾!”
之後就有兩個保安,一邊一個架着她離開了畫室,而她還在叫囂,斥責道:“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你以爲打發我走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嘛,我已經把衛曉師畫的那些畫都發給你老公了,就等着他回家收拾你吧。”
畫室裏的辦公人員都站在走廊上,對那個女人所有的話都聽的清清楚楚,看向白思思時,她的臉色非常不好,這是她從沒有過的。
她說:“今天歇業,都回去休息吧。”訖語就大步離了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