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軒放下手裏的工作着急趕過來,他先是去看病牀上的柳生,而後問白思思:“現在是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
“我一直在陪着楚念,沒有向醫生仔細問清楚過,你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白思思示意他去問一下醫生,她不相信柳生會撞的這麼嚴重,她也遇上過這種事情,沒幾天就能醒過來的。
楚念已經比剛纔平靜了很多,她向白思思拋出去一個疑問:“你說,我們要不要通知他的家裏人?”
“你覺得合適嘛?”
“他跟我說已經跟家裏人斷絕來往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需要通知他們,但這件事情不一樣,關乎到他的性命。”楚念說完後吸了一下鼻子,又說,“但我又不想通知,畢竟他的家裏人過來,我就沒辦法在照顧他了。”
“別擔心了,我們先聽聽醫生的建議,一定要他好起來。”白思思輕拍她的背,示意她先不要想太多。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早上還好好的。”楚念實在是無法接受。
病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走進來。
白思思有些詫異,這人就是剛纔過來畫室的汪雅,她看到熟人也很詫異,說:“你們就是他的家屬?”
楚念擡頭往她那裏看過去,忽然的就站起身子,問:“是你撞的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踩了一個急剎車會惹出這樣的事情來,真得不是故意的。”汪雅一再的強調自己並非有心,又說,“所有的支出都由我來,我也願意經常過來看他,哪怕是照顧他也行,絕對沒有怨言。”
楚念仔細聽着她這番話,又緩緩坐回沙發上,許久才說:“是你造成的,是應該由你來照顧。”
白思思有些詫異,不懂楚念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你們都是他的家人嘛?”汪雅問。
“對,都是家人。”楚念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的回答,她也說不出個理由,但她只想這樣說。
白思思沒有戳穿她,就是不太理解她這樣的行爲。
汪雅帶着抱歉的神情,說:“今天晚上我陪着他,之後只要有空,我就來照顧他,聽醫生說,經常跟他說說話,也許就能醒過來的。”
楚念沒有說什麼,看見慕辰軒走進來便問他:“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慕辰軒一臉的鬱郁之色,說:“情況不算太壞,也不算太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會想辦法讓他醒過來,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找最好的醫生,花多少錢都可以的。”汪雅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並且寬慰起楚念,說,“真的很抱歉,我在這裏向大家保證,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白思思不敢迴應,只聽見楚念說:“希望你說話算話。”
“這是當然的,我已經聯繫了最好的醫生,他已經在回國的路上,相信一定會好起來的。”汪雅的態度非常認真。
慕辰軒說:“我也會去聯繫相關的醫生,一定傾盡全力讓他醒過來,我還等着他幫我打官司呢。”
楚念現在的情緒稍顯平穩一些了,她對白思思說:“思思,你跟着慕辰軒先回去吧,我在這裏陪着就行。”
楚念特別敏感,她隱隱約約有聽到楊其兩個字,便對白思思說:“思思,是不是那邊有消息了,那你快去,早點拿到資料後傳給我,我這邊就整理出來發佈到網上去,纔好早點還趙子逸清白啊。”
白思思覺着,在楚唸的心裏,第一位的人應該就是趙子逸,在這種情況下,她都還能想着他,可見她真的是非常喜歡他。
她說:“我過去一趟,跟他見個面,之後我再來找你。”
楚念點頭,又囑咐:“要快點把信息傳給我,今明兩天是最合適的時機,趁着現在風向有變,就趕緊把情況澄清了,這樣纔不會影響到趙子逸的前途。”
“好。”白思思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後就帶着慕辰軒先一步離開了。
病房裏,只有楚念和汪雅兩個人。
“請你原諒我。”汪雅的口氣裏全都是抱歉。
“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照顧好他。”楚念順勢給她一些暗示。
“放心吧,我會的。”汪雅點頭,一邊往牀邊的凳子上去坐下,看向柳生的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開車一向小心,居然就這樣害了一個人。
楚念沒在同她說話,一直快到晚飯時候纔對她說:“我給你去買點晚飯吧,一會我就該走了。”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明天在來。”汪雅示意她不必操心這裏的事情了。
“我先去買晚飯,你看着。”楚念說着就先下樓去買東西,等她再回到病房時,她發現汪雅一副陶醉的樣子看向柳生。
所以她也觀察起她,這個女畫家長的確實挺好看,舉手投足也都是一股小清鮮的氣息,而且她看柳生的眼神很特別,就好像是帶有一種迷戀。
汪雅的確是對柳生一見鍾情了,雖然他睡着,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這個骨子裏就浪漫的女人竟覺得這就是上天恩賜的禮物。
她並沒有發現楚念提着東西進來了,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似的問:“不知道你有沒有女朋友。”
“他沒有。”
汪雅被嚇了一大跳,她看到是楚念進來就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就是隨口問問的。”
“他沒有女朋友,他是單身。”楚念又一次說明了,她不是欺騙,而是他認爲這個女人才能夠配得上柳生,而且相信她一定能給他幸福,這是她沒辦法給柳生的東西。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嘛,他手機上對你的暱稱是寶貝啊。”汪雅直接就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他。
楚念心裏一怔,而後解釋說:“那是以前,我是他的前任,但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他對你,就是念念不忘了。”汪雅在說這話時有些遺憾。
“那也會過去的,只有現在纔是重要的,我看你對他,好像不太一樣啊。”
“不,我是因爲愧疚,不是因爲別的。”汪雅儘量的掩飾掉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她覺着自己不太矜持,並且人家也不會信,只是這樣一面就愛上了,也太容易愛了。
楚唸對着她笑,她不說話,她心裏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