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聽林瑤說起孫墨正在找一些絕版的設計書,正巧她這裏有,於是整理出來準備給他。
她發現小櫃子上面放着一條圍巾,想起來是汪雅送給她的,但因爲是一條男士圍巾,所以她一直沒用,也不打算給慕辰軒用,於是也用一個包裝袋裝起來,跟那些書一起放在辦公桌上。
門被敲響了,進來孫墨。
他說:“林總讓我過來拿東西,在哪裏。”
“都在桌子上了,你自己拿走吧。”白思思自顧低着頭在矮櫃子裏找東西,所以沒有擡頭看孫墨。
“上班時間快到了,我拿了就先走了。”
“嗯,拿走吧,我這裏找東西,也沒時間招呼你。”白思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最底下的東西取出來,是一本畫冊,畫的是一個古代女子衝破封建舊思想的故事,很生動,也很熱血。
傳來關門的聲音。
而白思思終於站起身子往辦公桌那裏去,發現兩個包裝袋都不見了,可見孫墨把那條圍巾也一併拿走了。
白思思放下手裏的畫冊要追出去,卻又覺得這事情難辦,追出去跟他討回來?不太好意思。又想着是一條男士圍巾,放自己這裏也是浪費,他拿去了還可以用,所以就沒在追出去了。
只是,那條圍巾是汪雅朋友的。
突兀的,手機在此時響起來,白思思一看,是畫室那邊打來的電話,她接起來聽到那邊的工作人員說已經開始佈置畫室,她即刻也往那裏趕。
今天這一次的畫展是爲汪雅準備的,這是一次遲到已久的畫展。去現場看過工作人員的佈置之後就回去辦公室裏略作休息。
她準備點一份奶茶外賣,卻看到汪雅走進了辦公室,就乾脆點雙份的,之後掛下電話問她:“你有去看過現場嘛,已經開始讓他們放畫了。”
“來這裏之前已經看過了,佈置的很不錯,是我喜歡的樣子。”汪雅邊說邊在沙發上坐下。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白思思問。
“對啊,就我一個人。”汪雅輕笑,笑容裏帶了一絲苦澀。
白思思聽汪雅提起過不止一次,她說想讓柳生一起來看畫展,雖說他恢復記憶了,但也有些情份在,一樣可以過來看畫展,終忍不住問她:“你最近都沒有跟柳生聯繫嘛?”
“他在忙。”汪雅即刻回答。
也是,他最近忙着弄那封恐嚇信,也忙着照顧楚念,但白思思想知道他跟汪雅兩個人的關係該如何處理,但她又好像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所以就識趣的不再問了,只是聊一些最普通的家常話,以及有關畫作的事情。
下午的兩點,畫展準時開展。
汪雅在臨近結束之時纔對白思思說:“現在人應該不多了,我們去畫室,讓你欣賞一下我的畫。”
白思思點頭,隨着她過去。
近四點,人已經很少了,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汪雅由第一副開始給白思思講自己畫畫的歷程,以及每一幅畫的意義所在。
到最後一副畫,是兩個人相依偎的背影,他們在銀杏樹下,銀杏如蝴蝶一般的落下來,天邊還有一朵很像兔子的白雲。
“你這副畫的靈感是來自哪裏?”白思思忍不住問她,她想確定一件事。
“有一天我到處走走,看到有兩個人就這麼依靠着,銀杏落在他們頭上,給我的感覺是那麼的溫馨,好像這就是愛情的樣子,傳遞給我的氣息是那麼迷醉。”汪雅直言不諱,又說,“我也想擁有這樣的愛情。”
白思思沒有說話,只有遐想,這就是自己與慕辰軒那一天在公園裏的依偎了。
汪雅又繼續說:“我也就是捕捉到了這個片段,並且進行了一些加工,畫在了紙上,去參加比賽也是偶然的,誰想到居然就獲獎了,實在是要感謝他們。”
“你知道他們是誰嘛?”
“不知道。”汪雅輕笑,又說,“但我很羨慕他們。”
白思思在瞬間就有了一個主意,說:“我想買下他。”
汪雅略有些詫異,說:“已經被人買走了。”
“是誰買走了他?”
“這個不方便告訴你,我答應過他,要保密的。”汪雅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已經承諾了對方。
白思思也不勉強,又聽她說:“這一次的畫展結束後,我會離開,機票已經訂好了,在後天下午。”
“爲什麼這樣的着急,跟柳生說了嘛?”
“思思,你覺得柳生是真的失憶了嘛,還是假裝失憶的?”
白思思沒回答,她當然是認爲柳生從未失憶過,最初應該是爲了合楚唸的心意,後面聽到她受傷了,就乾脆說自己恢復了。
“他是裝的,我一開始就知道。”汪雅自顧說出來,又輕笑了一下,繼續表露自己的心跡,“是我癡心妄想了,想着用一段時間去感動他,或許可以住進去他的心裏。”
“很多時候,連自己都不懂自己要什麼。”
“他很愛她,生活裏的點滴全是楚唸的影子,我很羨慕,卻不嫉妒,畢竟我是多餘的人,出現的時間也不夠好。”汪雅站在一副畫前面頓足,又說,“我也知足了,在他身邊陪了一段日子,而且我不想強求,希望他可以跟楚念好好在一起。”
白思思更加喜歡這個女人了,她恬靜從容,不急不燥,對生活又是坦然接受的態度,與楊其那類人真是天壤之別,她說:“可惜楚念並不愛他。”
“我知道,楚念跟我說過,但很多事情是可以改變的,柳生是值得在一起的。”
“那你爲什麼不留下爭取?”
“他並沒有空間留給我,我何必還要去打擾他。”汪雅淡淡然的一笑。
“你說要走,我還有點捨不得你了。”白思思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好朋友了,而且她欣賞她的性格。
“我會來看你的。”汪雅保證。
“不如這樣吧,明天有場ET的服裝秀,楚念肯定是去不了的,林瑤要送葉世錦去劇組,你陪我一塊去,結束了我請你喫飯,好嘛?”
汪雅低頭沉思,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