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表示贊同,說:“好,我們一起去問問。”
兩個人到醫生的辦公室,就諸若寒一事對他提問。
醫生說:“他的情況不是很好,現在一直在昏迷,而且昏迷沒有意識的時間越來越長,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而且也出現過停博的現象,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怕是撐不了太久時間了。”
“真的沒有其它辦法可以治癒了嘛?”
“這是一種絕症,而且還是一種罕見的絕症,幾乎是沒有治癒可能性的,全世界還沒有人能夠治癒,我更加無能爲力了。”醫生的話不帶任何情緒,畢竟他對生死已經看過太多了。
白思思說:“如果以現在的情況而言,最多可以拖多久?”
“三個月吧,長不了了,也是勉勉強強。”醫生對她說,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她說,“之前我有跟那位小姐說過的呀,就在前天,我跟她說過的,已經沒有希望了,只是在數日子了。你們既然也是他的家屬,就沒有告訴你們嘛?”
白思思蹙眉,且又聽到醫生說:“當然,我之前說的,有一劑藥,可能可以幫他撐到半年到一年之久,但這個需要你們家屬考慮,畢竟這一筆開銷不小的,一針一百萬,要打兩針,還是要看能力的,如果實在沒有,也不要逞強。”
汪雅聽到這個費用嚇了一跳,心想諸若賢是不是就被這個費用嚇住了,所以她才跑掉的。
而白思思也在思考,並且她已經猜到了諸若賢的用意,想必她認爲自己有錢,或許可以幫他一把,拖延他有限的生命,但這錢其實是扔在水裏的,並不見能起什麼作用,一年之後還是要面臨死亡。
汪雅輕推一把白思思,問她:“思思,我們走吧。”
白思思微微點頭,她一直在思考,也在掙扎,她是不是應該幫,到底要不要幫,可人的生命有限,或者在一年之後,有了新的解決方法呢。
她們兩個人又回去了病房。
護士正好也在病房,她像是在跟病人講話,說:“你等一下,她們來了。”
白思思略有些詫異,她先是往汪雅那裏看過去一眼,而後聽到護士說:“他今天難得醒了,你們過來陪他說兩句話吧,一會可能又要睡過去了。
諸若寒的神志有些不清醒,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做夢,夢到以前很多的事情,夢到他對於白思思的遺憾,對於諸若賢的感激,同時他想再見白思思一面,告訴她自己的心裏話。
白思思走進諸若寒的身邊,看到他的眼睛半睜半眯着,而後又全部睜開,他的眼神裏似乎有驚詫之意,他微啓薄脣,問:“你是誰,長的很像思思。”
他居然認出她來了,而白思思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只是說:“你想對她說什麼?”
“說對不起,說我很遺憾,這輩子錯失了她。”諸若寒的聲音很微弱,並且他在擡手,而他的手指在顫抖,又說,“看來,我離死不遠了,居然都出了錯覺,真的對不起,若賢,認錯了你。”
她身邊的汪雅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她想着這個男人應該還愛着白思思吧,否則又怎麼會錯認了她呢。
耳邊聽到諸若寒繼續說道:“我希望她能幸福,很幸福。”
白思思沒有說話,她有一種難掩的情愫在瘋長,無關愛情,是一種人類本能的同情,以及對死亡的敬畏,她憐惜這個生命,脆弱無助,如小草一般的生命。
“若賢,離開這裏,離開我,不要在爲我負擔了,已經夠了。”諸若寒還在自顧說,像是要把一生的話都給說完。
白思思沒有給他任何迴應,只是靜靜的聽着,並且在心裏有了一個決定。
諸若寒的聲音越漸微弱,像是又要睡着了,他最後說:“思思......居然不是我,不是我。”而後就再也不說話了,如同從未醒過一樣的。
汪雅不敢去問白思思,因爲她盯着諸若寒的病牀一動不動,像是在沉思,像是在神遊。
白思思突然像是清醒過來,她轉頭看向汪雅,說:“你在這裏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你要去哪裏?”汪雅問,她看不出她有什麼情緒,卻能感受到她有很多情緒。
“我幫他把錢給續了,就當是做件好事了。”白思思對她說。
汪雅沒什麼好說的,她只說:“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見死不救,除非我不知道,否則我有這個經濟條件,我做不到袖手旁觀的,我知道你也是這樣的人。”
“我正是這個意思。”白思思笑的有些尷尬。
汪雅又說:“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說的,包括柳生都不會說,這是你我之間的祕密,天知地知。”
“謝謝你了。”白思思十分的感激,又說,“我就是怕辰軒會胡思亂想,他這個人,都沒辦法到聽諸若寒的名字,要是知道我給他付醫療費,肯定不開心的。”
“明白的,他這個人的佔有慾極強。”汪雅點頭。
“好,那我去去就來,你在這裏坐一下。”白思思示意汪雅不用跟着自己跑腿了,但汪雅卻不肯,她說,“我坐那裏也是無聊,我跟你一道去吧。”
兩個人一起去辦了手續,又交了錢,而後又跟醫生商量了些事情,之後才離開了醫院。
這一趟下了,花了白思思上百萬的錢,但幸好她是有私人戶頭的,慕辰軒根本不知道她的小金庫裏有多少錢。
白思思看了看手錶,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跟沈青青約好了要過去見面呢。”
“那行,我們各回各處,我那裏還有事情要處理呢。”汪雅對她揮了揮手,而後坐進了自己的車子裏揚長而去。
而白思思則是也上了車了往計亭的店裏趕過去。
就剛她處理事情的時間裏,計亭已經幫沈青青把店裏都整理過了,而後又回去店裏點了奶茶的蛋糕,而白思思也終於姍姍來到了。
白思思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晚了近兩個小時,她在計亭和沈青青的面前坐下,說:“真是不好意思,原本還想着要幫你整理店裏的,結果臨時有事情,現在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