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能做的,最多也就只是祈禱而已。
冰城作爲距離戰場最近的城市之一,此時已經被駐軍完全接管。
宵禁之下,一個個凡人軍士把控着城市的各個要道。
而他們接到的任務卻是:及時上報,不許對戰。
這並非是對狼人的容忍,而是爲了整座城市負責。
宗師境的修士已經超過了一般修士的範疇,或者說從超凡境開始,便已經和普通的人類徹底不同。
如果此時駐軍上演誓死不退的場面,那大概率的結局便是徹底惹怒狼人,將駐軍全部殺死。
甚至還會波及到貧民,出現大規模的傷亡。
這個時候,保持安靜,對這些狼人放行,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個軍士荷槍實彈的站在街道的兩旁,或者兩側高樓的屋頂上。
看着朦朧的天色下,那一道道一閃而過的兇物,所有人的心中就只有一種感覺。
恥辱!!
這是莫大的恥辱!!#@$&
明知道這些怪物就是殺害同胞的兇手。
明知道這些怪物就是毀壞了自己家園的根源。
可他們卻只能看着!
甚至他們在爲這些兇手開路,清空街道讓他們通過,去前往東風軍的陣地。
這簡直就是將冰城的守軍放在了火架上煎熬一般。%&(&
一座高樓之上,一個軍士手指緊握着手裏的槍械,因爲太過用力手指已經開始發白。
端槍,瞄準一氣呵成。
這是他當兵數年養成的肌肉記憶,可就在他的手扣上扳機的瞬間,在他的身旁,一個大漢卻是擡腳踹在了他的大胯上。
“張曉軍,你要幹嘛?”
大漢扯着張曉軍的衣領低聲呵斥道。
張曉軍雙眼猩紅的看着大漢:“首長,太憋屈了!!你讓我開槍!”
“我要殺了這幫狼崽子!我當兵七年,爲的就是在戰爭爆發的時候上戰場殺敵!”
“首長,你讓我開槍!哪怕是死!我也認了!”
“我們不能就這麼看着這幫狗東西和逛花園一樣從冰塵走出去……”
啪!!
一個清脆的嘴巴將張曉軍扇的倒在了地上。
“我去你媽的!”
那大漢再次將張曉軍的衣領拉了起來。
“張曉軍,你是個軍人!你需要的是服從你知道麼?”
“我不知道!”張曉軍哽咽着說道,這是他第一次頂撞自己的頂頭上司:“首長,墨河前線幾十萬人在拼命,而我們就這樣看着這些狼人從我們眼前……”
張曉軍的話還未說完,那首長卻是用頭抵着張曉軍的額頭打斷了他!
“你媽的!”
“整個振東軍,哪個不是赤luoluo的漢子?”
“難道就你張曉軍有血性,不怕死?你他媽的在公共聯絡頻道里面問問,哪一個戰士怕死?”
“你想逞英雄麼?你想開槍?難道就他媽你自己覺得憋屈?老子比你更憋屈!”
“可是你想怎麼辦?你想讓咱們整個駐軍部隊的戰士,想讓整個冰城的人陪你送死?”
“難道必須滅了這座城才能顯示出你的血性和尊嚴麼?”
大漢用力將哭泣的張曉軍扔在了冰冷的樓頂上。
“所有人給我聽好了,管好自己的兵!”
“我們接到的任務是阻止狼人襲擊平民,只要這些畜生沒有對平民動手,就算是他們撞到你們的身上,都不許率先開槍反抗!”
“我知道你們不服!”
“咱們的駐軍沒有服的,可你們也要認清現實!一旦激怒宗師境修士,我們這些人根本低擋不住他們對平民進行傷害!”
“你們可以把這次任務當成喫蒼蠅,但是在噁心,再不服!”
“你們也必須給老子喫下去!”
“戰爭!從不是個人的英雄主義!”
“我們要看的!是結局!”
聯路器裏沒有回話,可大漢卻知道,他下面的人全都聽到了。
這一次的任務,沒有人可以大聲的說出收到或者是其他的回覆,因爲他們沒有這個底氣。
或者說根本不想承認有這樣的任務。
可他們是軍人,能做的,就只是執行而已。
站在高樓之上,大漢看着露出了一絲白色的東方開始撥動聯絡器的頻道。
“報告首長,第一批狼人已經從冰城主城區通過,請做好相關防禦工作。”
“知道了,你們做得很好,繼續防守!”
聯絡器裏,冷冰冰的聲音傳出對着大漢說道,隨後便再次沉寂了下去。
冰城以北百里山林之中,東風軍發射基地。
東風軍是一個現代化的導彈部隊,具有多地形多方式的作戰形態。
可作爲一個導彈部隊,有很多的導彈並不適合跟着部隊運輸,尤其是一些戰略型導彈,平日裏只能呆在發射井中。
而冰城基地,便是東風軍的主基地之一。
如果是一般戰爭,東風軍完全可以化身爲後方的機動部隊,讓對方無法確定位置。
可現在面對羅斯的狼人修士,如果東風軍轉爲機動化發射的話,指揮加重對東風軍防禦的負擔。
畢竟那些車就算跑的在快,面對機動性極強的宗師境狼人修士,只能淪爲對方的獵物。
而面對這樣的局面,楊老虎做出的佈置則是緊收防守,熱武力輔助。
東風軍冰城基地外附近的山巔之上,一個脖子上帶着可怖傷疤的男人看着望遠鏡。
此人正是護神軍主帥,宗師中期修士,凌千絕!
而在凌千絕的旁邊,一個較小的身影正抱着一杆狙擊槍假寐養神。
“趙蕊,人來了。”
凌千絕看着望遠鏡淡淡說道。
身爲常年盤踞暗網殺手榜第九名的星辰之一,趙蕊雖然投靠了葉青蒼,但是卻從未停下過日常的修煉。
尤其是在龍家搞來了一千五百噸的靈碎之後,修煉資源充足。
身爲凡人的趙蕊也在凌千絕的幫助下邁入了修士的門檻。
此時的趙蕊雖然只有先天的修爲,但是憑藉這一絲靈力的加持,對其的暗殺技法卻有極大的加持作用。
翻身,抱槍。
趙蕊平靜的看着狙擊鏡中的景象。
“距離兩千五百米,風向西北,每秒三點五米,弧角三十度,落雪,向下糾正五,向左糾正三……”
屏住呼吸……
嘭!!
伴隨着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狙擊槍的脆響響徹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