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着李紅中,秦嶽淡淡笑着問道:“李總裁,這事你怎麼看?”
“我……我站着看。”李紅中嚇得臉色一變,很不着調的答了一句。
李紅中光顧着說話,緊張的壓根不過腦子,但現場卻沒有一個人敢笑得出來,更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秦嶽不單單是暴打鄒永昌,就連把李紅中逼到這個境地,都成了赤果果所謂權力傲慢的寫照。
衆人全都是齊刷刷的站着,無人說話,就是一雙雙平靜的眼神,在對秦嶽表達着無聲的抗議。
苗玉心裏焦急上火,但她的所學,也根本無法扭轉現在的局面。
“秦先生,你對我的詆譭,壓根毫無根據!當初我大學剛畢業,就在公司做財務了,羽少信任我一個小小的本科生,纔有了我今天主管的位置。當時,公司把那麼重要的責任交給我,我怎麼敢辜負羽少對我的大恩大德?”鄒永昌眼神閃爍,一看時機到了,他立刻藉助衆人無聲的沉默,開始轉而對着秦嶽發難。
這一番乍看是錚錚鐵骨的言論,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共鳴,有心軟的,甚至是默默的擦眼淚了。
苗玉心急火燎,幾次拽秦嶽的袖子,現在就算是息事寧人也沒用了,看鄒永昌的架勢,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惜,就算是到了現在這樣的田地,秦嶽也毫無一點收手的意思。
鄒永昌反擊,秦嶽就那麼平靜的看着他,等着鄒永昌說完,秦嶽這才擡手鼓掌,呵呵笑道:“好,好啊,呵呵,好一個錚錚鐵骨,鄒主管,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在這裏,咱們是掰扯不清楚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哼!姓秦的,你別以爲自己是龍騰的執行董事,就能對我一個小小的主管肆意妄爲,今天你打我的一巴掌,我會付諸法律!”鄒永昌以爲秦嶽不敢把他怎麼樣,立刻開始加碼,繼續挑撥那些看客的情緒。
他想惹得公司的人倒逼,給秦嶽施壓,從而讓自己有一線生機。
即便鄒永昌臉上看不出什麼破綻,但秦嶽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狡詐。
一把拽起鄒永昌,秦嶽排衆而出。
那些看客們,紛紛都跟在後面,跟着秦嶽一起出去。
苗玉落後一步,是忍不住的跺腳嘆息,事到如今,就算是請羽少過來都沒用了。
李紅中楞在門邊上半晌,纔敢開口說話:“苗董事,你怎麼不管管他啊?這事要是鬧大了,他和你,以後在公司如何立足?”
“我管,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聽我的啊?”苗玉無奈的攤了攤手,跟着李紅中一起出門。
雖說李紅中跟苗玉之間卻有競爭,兩人的關係實在不怎麼樣,但對於和下邊的直接矛盾,高層纔是真正的一家。
李紅中實際上是站在苗玉這一邊的,身爲公司的高層,不管是怎麼樣的立場,他們也不想看到底層倒逼上邊的事情發生。
“哎,跟着一起看看吧?不行我就讓羽少過來,今天這事一定不能鬧大了。一旦被鄒永昌捅出去,別說我們創榮要成爲笑柄,連你們龍騰都會被牽連。高層醜聞,可是外邊那幫人最喜聞樂見的。”李紅中無奈搖了搖頭,跟着苗玉一起出去。
公司的高層,看似風光無比,實則每一步都是岌岌可危,外邊有人磨刀霍霍,逮住一點證據,就會藉機大做文章,站在道德高地上,還能順手發一筆橫財,下面那些人更是不好惹的,一個個的都是居心叵測。
尤其到了秦嶽這個地步,一旦被人抓住了短處,更是牆倒衆人推。
衆人跟在後面,有的已經拿出手機,開始一路跟拍,準備發到網上。
秦嶽一點也不避諱,直接拽着鄒永昌,一路到了他的辦公室前面。
一腳將門踹開,秦嶽把人推到了裏邊,自己纔跟着進去。
到了自個的辦公室,鄒永昌更是硬氣無比:“怎麼,秦先生?你還懷疑我拿了公司的錢不成?我怎麼說,都是創榮的人,你這麼對我,有問過羽少的意思嗎?”
“閉嘴!”
秦嶽稍微一個擡手,鄒永昌生怕捱打,立刻就消停了,但他滿臉都寫着對秦嶽的不屑。
秦嶽也不理會鄒永昌,他一個招手,保安們立刻會意,開始翻箱倒櫃,蒐羅證據。
可惜這一番蒐羅下來,壓根就是一無所獲。
保安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外邊那些看客,越聚越多,大家幾乎認定了,秦嶽就是仗着身份高貴,對鄒永昌隨意打壓。
“秦先生,人家就算藏錢,也不能藏在這裏啊?”李紅中上前一步,小聲的提醒了秦嶽一下。
秦嶽當然知道這裏不會有什麼大的證據,甚至不用搜羅,看着鄒永昌滿臉的硬氣,秦嶽也早就知道一無所獲的局面了。
“鄒主管,介意把你面前的抽屜打開看看嗎?”秦嶽指着鄒永昌面前的辦公桌,當即笑道。
鄒永昌聞言的瞬間,臉色就變化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配合着,將抽屜打開了。
秦嶽親自上前搜查,沒一會的功夫,四張銀行卡,就被秦嶽拍在了桌面上。
不用秦嶽說什麼,李紅中已經和苗玉一起,叫人拿來了POS機。
機器擺在桌面上,秦嶽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笑眯眯的看着鄒永昌道:“鄒主管,刷卡給我們看看吧?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存款數額呢?”
“姓秦的,這是我的私人財產,你憑什麼過問!”鄒永昌一點也沒有配合的意思,但眼中卻是透着狡黠。
眼看秦嶽被如此倒逼,李紅中都看不下去的再度站出來道:“鄒主管,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公司的情況你也知道。”
“行,我看你們今天能查出個什麼來!”一把拽過POS機,鄒永昌挨個刷了一遍。
四張卡看似很多,但上面的錢加起來,不出意外的,也就是百萬出頭。
雖說這個數目遠遠超過了鄒永昌的工資範圍,但也遠遠和公司連年下來的虧空對不上數目。
不等秦嶽他們質問,鄒永昌便不屑道:“這些錢都是我一月一月的工資攢下來的,不信你們可以去銀行調賬,這裏邊的每一分錢,我都能說清楚!”
“這……”眼看如此,李紅中是徹底的沒了脾氣。
同爲高層,李紅中就算想拉秦嶽一把都難了。
擺在面前的鐵證如山,就算秦嶽身份再高,但事情如今鬧大了,這也絕對不是好收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