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個鐲子對方雅來說意味着什麼。
兩個月沒日沒夜的工作,兩個月的忍辱負重,最終攢夠了買這個鐲子的錢。
僅僅想給母親過一個體面的生日。
現在,沒了。
全沒了!
彷彿掏空了方雅全身的力氣,她癱軟的倒下,兩眼呆滯的看着地上被摔成碎片的手鐲。
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她雙手捧起那些碎片,哭得泣不成聲。
整個幼兒園門口,只有方雅一個人憤怒而無助的哭聲。
虎哥依然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臉上依舊帶着冷笑:“有錢說沒錢,這就是欺騙我虎哥的下場。”
“行了,哭哭啼啼的,煩死了,趕緊跟我回去,準備一下,今晚出臺。”
“虎哥,虎哥!今晚,能不能先讓我舒服一下?”
張海洋湊了過來,暗中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厚厚的大紅包。
虎哥一愣,隨後明白了什麼,也跟着笑了起來:“老不正經。”
“行,今晚第一個客人,就你了。”
虎哥爽朗一笑,隨後不屑的看了方雅一眼,打算離開。
忽然愣了一下,因爲,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說......方小姐都說了,這是她辛苦兩個月纔買到的鐲子,你還給摔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寧毅衝虎哥笑了笑,說道。
他雖然在笑,但是誰都感覺得到,這笑容有多麼的冰冷。
四周的溫度,瞬間降至了冰點,更瀰漫着一股森然殺氣。
虎哥本能得心裏一顫,但是定睛一看,居然是寧毅,頓時又面露不屑之色:“我以爲是誰,原來是她男人啊?怎麼,想替她出頭?那就先把兩千萬還了。”
之前看到方雅和寧毅站在一起,虎哥自然而然的以爲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了。
張海洋知道他們的真正關係,但是並未說出來,只是眼神不屑的看了寧毅一眼,威脅道。
“小子,好心奉勸你,不要惹虎哥不高興,否則你在我幼兒園裏的女兒,我不能保證以後會過得怎麼樣。”
此話一出,寧毅眼裏掠過一抹懾人的寒光,但是並未說話。
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他還不放在眼裏。
見寧毅不說話,虎哥頓時笑得更加不屑,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小弟。
“你們看到了嗎?這個人,居然說我太過分了!”
“哈哈哈......”
虎哥的手下們頓時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就面露冷光,抄起手裏的傢伙,不懷好意的朝寧毅走去。
“敢得罪虎哥,簡直不知死活!”
“說我們過分,那就讓你看看更過分的!”
一看情況不妙,方雅連忙擦乾眼淚,讓寧毅走。
“思歸爸爸,我沒事的,你快走。”
然而,寧毅不曾離開,甚至連腳步都沒動過。
方雅頓時急了:“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我沒關係的,千萬不要爲我頂撞虎哥。”
雖然她知道,寧毅身份不一般,連宋家都奈何不得他,戰域的李鐵李鋼倆兄弟,更是畢恭畢敬地喊他一句‘寧少’。
可是這次面對的是刀尖上討生活的虎哥啊,惹怒了他,真的會一刀砍過去的。
她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女孩,出身貧寒,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更是卑微到了塵埃裏。
這些欺辱,她都習慣了。
然而,寧毅卻是置若罔聞,無視那些揮舞着棍棒的紋身男,徑直朝虎哥走去。
“你知道這鐲子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她的努力,意味着她的一片孝心,更意味着----未來給她家人過上好日子的希望。”
哐!哐!哐!
伴隨着低沉、冷漠的聲音,寧毅的腳步也是一步比一比重。
踏在地上,猶如死亡之音。
虎哥和他的小弟們頓時怕了,一股無形的強大殺氣,籠罩在他們身上,令他們大氣也不敢出。
嘲笑聲少了,更沒有人怒罵,這麼多人,卻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