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一把扶住了米雪，氣憤道：“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個什麼所以然來！”
這件事，她理直氣壯，自己沒錯，爲什麼要怕？
迎着她無所畏懼的眼神，寧毅笑了。
笑得譏諷，笑得不屑。
“或許在你們眼裏，半個月兩千萬足夠達標，但是在我看來，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出了那麼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難堪大用！”
丟下這麼一句話，寧毅失望離開。
轟......
最後一句話落下，林晚秋瞳孔瞬間縮成了一個點，大腦也嗡得一下，一片空白。
她身上沒有任何力氣，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本該得到掌聲的林晚秋，會被寧毅潑一盆這麼大的冷水，這換誰，都會受不了的。
僵硬的氣氛，在寧毅離開會議室後，纔有所好轉。
“晚秋，你別放在心上，寧總只是嚴厲過頭了，哈哈......”
“對，說不定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一些高層紛紛走過來勸導，但是，都無濟於事。
林晚秋在原地站了良久，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啊，你們不用擔心了。”
“晚秋......”
米雪等人還想說什麼，林晚秋已經笑着推着他們出去。
“哎呀，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不就是被罵一頓嗎，以前又不是沒被罵過。”
等人全部離開之際，她臉上的笑容終於裝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將頭埋入膝蓋中，哭出聲來。
她只是想要一個肯定，怎麼就這麼難？
哭了一會兒，林晚秋就不哭了，站起來擦乾臉上的淚痕，又整理了一下着裝，繼續投入到工作中去。
這一切，趙飛燕都看在眼裏。
終於，她忍不住了，走進了寧毅的辦公室。
此刻，寧毅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繁華的商業圈出神。
他知道趙飛燕來了，也知道趙飛燕爲何而來。
但是他並沒有回頭，依然背對着趙飛燕：“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趙飛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對她是不是太嚴厲了一些？”
“嚴厲？”
寧毅笑了。
隨後搖了搖頭，緩緩轉過身來，看着趙飛燕說道：“半個月兩千萬的成績，對一個頂尖的業務員來說，很難嗎？六姐，你能做到，柳總也能做到，她又憑什麼拿這個來當成炫耀的資本？”
寧毅的語氣，帶着一絲怒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趙飛燕臉色微變，說道：“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做出成績，驕傲也是人之常情----”
“那是別人，在我這，她就不能驕傲。”
寧毅打斷她的話：“驕傲是擊潰一個人的最大阻礙，她能驕傲一次，就能驕傲第二次，這是因爲她坐過牢，她太自卑了，也太想得到別人的認可了，所以纔會拿出一點本事來炫耀，好讓人誇誇她。”
“我說過，會重新還她一個輝煌完美的人生，但不是讓她活在掌聲和恭維中----這不是幫助她，而是害了她！”
話到此處，趙飛燕看到寧毅眼睛紅了。
對他來說，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吧？
“可是----”
或許是女人，趙飛燕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然而，還沒開口，就被寧毅打斷。
“六姐，我知道你覺得這樣對晚秋不公平，我們可以打個賭。”
“就賭，她會不會失敗，然後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