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龍和他的狂龍衛們離開後，整個虎歸山就歸於平靜。
山巔之上，屍橫遍野，鮮血漫山。
好在這裏人跡罕至，平時也沒什麼人來，也不會發現這裏的慘狀。
“把現場清理一下吧。”
趙飛燕走到寧毅身邊，聲音溫和的說道。
寧毅和楚紅魚點了點頭。
很快，這裏的屍體都被退下了虎歸山的懸崖，鮮血也被泥土樹木覆蓋，根本看不出這裏曾經死過很多人。
打算下山之際，趙飛燕忽然身子一陣踉蹌，一口濃濃的淤血吐了出來。
“小六子，沒事吧？”
楚紅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這纔沒有讓她摔倒。
趙飛燕整張臉都蒼白到了極點，寧毅立刻爲她搭脈，發現氣脈忽明忽暗，十分萎靡。
他臉色忽然有些自責：“六姐，我是不是做錯了？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是我太操之過急了，只想着幫你突破瓶頸，都怪我......”
看着趙飛燕蒼白的臉，寧毅心裏難受極了。
趙飛燕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勉強浮起一抹笑容。
“弟弟，你做得沒錯，老頭子以前不是這麼訓練我們的嗎？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有所突破，一點傷算什麼？”
其實這些傷，早在和陳九龍戰鬥中就已經有了，只是她一直忍着，直到她勝出，這些傷才全部爆發出來。
雖然陳九龍的內傷更重，但是，寧毅還是很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六姐。
他立刻擬定了一份調理身體的藥方，遞給趙飛燕：“六姐，你按照我給你的方子抓藥，一段時間後，就可以恢復。”
趙飛燕沒有拒絕，和他們一起下山。
山腳下，李鐵的車隊已經等候多時了。
寧毅本想送趙飛燕回家的，但是趙飛燕卻是搖了搖頭。
“弟弟，一件事我要和你說......”
趙飛燕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什麼？”
寧毅看了一眼依舊忠誠跟在後面的一衆強者，像是猜到了什麼，喉嚨滾動了一下。
“我要離開了。”
趙飛燕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禁武令解除了，是時候回島上了。”
嗡......
此話一出，寧毅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眼神呆滯的看着趙飛燕。
六姐，要走了？
“是嗎？小六子，你儘管去忙，小師弟有我照顧呢。”
楚紅魚倒是挺高興的，正想開一些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但是看到寧毅和趙飛燕同時不捨的表情，還是悻悻閉上了嘴。
“是嗎......”
寧毅回過神來，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六姐你都出來這麼久了，回去也是應該的，記得幫我向龍爺問好......”
寧毅已經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了，但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下山後回到明珠，第一個找到他的，就是六姐趙飛燕。
所以，在寧毅心裏，趙飛燕有着特殊的地位。
他無法忘記，六姐爲了他，揮兵南下，兵臨孤兒院的場景。
亦無法忘記，趙飛燕爲了他一怒之下，發動屠魔令，讓整個大夏爲之緊張顫抖。
還有日常生活裏的點點滴滴，喜怒哀樂，他全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