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兒,喫飯了沒,師父給你做飯喫!”
我本來肚子有點餓了,一聽到師父要做飯,我瞬間就飽了不少,說起我師父的做飯水平,那沒有個鋼筋水泥結構的胃承受不了。
我師父這半輩子可能沒做過三頓飯,以前聽說師孃炒的一手好菜,可惜他兩很少有時間像一個普通家庭一般,全家人可以一起圍着桌子喫飯,他兩大部分喫飯的時候,不是在蹲點,觀察犯人,就是在所裏調查案子,審問犯人。
多半都是喫寫外賣和速食麪,更沒時間去學習做飯,一晃就快退休了,工作清閒了很多,可惜他對做飯完全沒興趣。
我記得那時候用了三個小時我,才教會他拿電飯鍋做飯,也僅限於做大米飯。
幾年前師孃的祭日,她給師孃做了桌“滿漢全席”招呼我過去一起喫飯。
想起那頓飯,我就胃裏忍不住的泛酸水,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趕緊喝了口茶水壓下那股噁心勁。
擺了擺手對師父說。
“別別別,師父我不餓!”
師父也知道自己的廚藝“超羣”,他解釋道。
“不是我做,我最近發現手機也能‘做菜’,還挺好喫呢!”
我心想手機那東西怎麼做菜,難道是智能管家?
後來當我伸脖子去我師父的手機時,才發現自己完全想多了!
“師父,這哪是手機做菜,這不叫定外賣嗎?”
“徒弟你快看!這家新開的快餐店滿五十可以減三十呢,快看看你想喫啥?”
師父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把手機拿到我面前讓我看看,有沒有我愛喫的。
我點了一盤鍋包肉一盤麻婆豆腐。
師傅要了一盤拍黃瓜一盤溜肉段。
然後打發我去小賣部買點啤酒和花生回來。
我這一看,師父這是要跟我喝點啊!
於是出了師傅家的大門就趕緊給言蹊打了個電話,告訴她。
我今晚不回偵探社了,直接回家,讓他們忙完也趕緊回家吧!
但是言蹊沒有接電話,應該是正在打遊戲呢吧,於是我就給她發了條短信,希望她看到以後,能夠回覆我。
然後我就去小賣部買了十罐啤酒回來,順便留了超市的送貨電話,這十罐瓶酒其實也就夠我和師父喝上半個點,可惜我這老胳膊老腿屬實再也拎不動了,這些都已經是極限了。
師父在院子裏擺了個八仙桌,就是那種舊時代的方方正正的小木桌子,我倆一人一個小馬紮,對坐在桌子兩旁動起筷子來。
“徒弟,你覺得他家這菜咋樣?”
我此時嘴裏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回答。
“不錯,不錯,比我之前定的外賣都好喫!師父他家叫啥名啊?回頭我告訴言蹊讓她也嚐嚐。”
師父拿起手機看了看告訴我。
“好像叫‘熊熊餐館’。”
“熊熊餐館?”
我低聲呢喃着。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
忘了是幾歲的時候,我哥熊澤問我。
“可可啊!你長大了以後想要做什麼啊?”
我那時候一邊喫着手裏的果凍,一邊歪着腦袋認真的跟哥哥說。
“我以後要成爲大老闆,每天掙好多好多錢,喫好多好多好喫的。”
我哥哥那天非但沒有嘲笑我貪喫,反而也正經的問我。
“那可可以後當上老闆了,要賣些什麼啊?”
我果斷的回答。
“當然是要賣好喫的了!”
哥哥看着我滿臉笑容對我說。
“那哥哥以後跟你一起開店好不好?我們開個店就叫大熊小熊,前面的大熊是哥哥我,後面的小熊就是可可你。”
“傻徒弟?想啥呢?”
師父拉開了一罐啤酒遞給一直髮呆的我。
我向喉嚨裏灌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然後對師父說。
“聽這個名字很耳熟啊!”
師父不屑的對我說。
“可不耳熟嘛,就在你偵探社那條街上,就你這記性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
“呵呵,是嘛,可能我貴人多忘事吧!”
師父拿起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對我說。
“來來來!別想了,今天陪師父喝個開心,你落酒了,我都喝完一個了。”
說完就把手裏的空酒瓶捏扁了扔到地上。
看到師父喝完一個了,我也仰頭幹了手裏的那罐啤酒。
我和師父從黃昏一直喝到深夜,中途超市來送了三趟酒,我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瓶酒。
反正在我記憶的最後一幕好像是聽見有人叫我,然後我就雙腳騰空,被人抱起來了。